而他唯一的姊姊,亦是難產血崩,死於涼薄的負心漢之手。
怎得,回來了?
看著這周圍真真切切的場景,蕭河似哭似笑,只餘一聲長嘆。
回來了,前世便如夢,似霧潰散,似雪消融,沒什麼不好。
即已知曉因果,上天給了重來的機會,他蕭河又豈能不放手一博?
雪,不知何時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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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裡屋,翹玉和思銘一起服侍蕭河,將濕透了的衣物換下。
靠著炭火驅散了些許寒意,蕭河的臉上才有了幾分血色。
翹玉在一旁見狀,沒忍住開口道:
「五爺,您多少也要愛惜些自己的身體。」
「羨河,那是能直直往下跳的地方嗎?就為了一隻鑲金的玉簪子?咱們侯府什麼時候缺那些東西了?小姐的首飾裝了三大盒都放不下,光是簪花都賞給下人好幾隻,你莫不能告訴我,是有了心儀的姑娘,那姑娘非想要的去吧?」
說到這,翹玉惱火的神情更甚:
「要真是如此,那姑娘定不能娶,怎得一點都不心疼我們五爺!」
翹玉說的又快又多,蕭河差點沒能反應過來。
提到羨河與玉簪,他的記憶卻不受控制的紛飛而至。
原來是回到了天武一十八年年,此時他才年滿十六。
他記得那一年的上元節,確實因為一隻玉簪而和魏家的小公子鬧了些許不愉快。
那時的魏子瑜還比他小上兩歲,因著自家的阿姊是貴妃,性格難免驕縱。
他來向蕭河討要那隻作為燈謎頭獎的玉簪,說是二姐喜歡,戴著漂亮,又說蕭河可以跟他去魏府,挑一隻更貴更滿意的來。
蕭河不肯,兩人拉扯之間便爭吵了起來。
這事魏子瑜並不占理,人不給又豈有強奪的道理。
更何況那時的蕭河也清高自傲,哪能瞧得上魏子瑜,於是怒火攻心之下他未並未考慮事情的後果。
即是得不到的,也不能旁人得到。
那隻玉簪就被魏子瑜狠狠的扔進了冰冷的羨河水裡,他還沒能來得及給蕭河一個下馬威。
轉頭間,便看見一片青色的衣角從眼前滑過。
震驚之後便是萬分的恐慌,他怎能想到不過就是一隻做工精細點的簪花而已,蕭河竟跳河下去撈。
渾身僵硬了好一會兒,水面都要歸於平靜,他這才回過神扯著嗓子大喊救人救人。
蕭河雖不是蕭北侯的嫡長子,但他頭上的三個哥哥,隨便挑出來一個都是凌天都頂頂有名的人物。
他作為家裡最小的兒子,自然是從小備受寵愛,就連天武帝都時常將其掛念在嘴邊的。
這樣一個矜貴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這事更是因他而起,誰敢想出事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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