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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釗寒回來之後,便屏退了所有人,將自己關了起來。
帶進去的,只有那把從世子府帶回來的流霜劍。
益惟惴惴不安,守在門外不敢輕易離開。
今日宋大人與李大人都不在,雀寧與方長恆亦是一大早便出門辦事去了。
益惟擔憂,卻也一點辦法也無。
他守在房門前,沒過一會兒便聞見屋內薰香的味道。
那味道並不是很濃,但細聞之下竟有一絲血腥味。
益惟心裡一驚,輕喚了一聲:「殿下?」
無人回應,他又不敢貿然闖進。
這便猶猶豫豫,最後咬咬牙還是決定跑出去找雀寧。
而此刻,時釗寒用流霜劍劃破手指,滴入香爐。
燃盡的香灰將血珠吞沒,最後一支須彌香被正插著點燃。
白煙屢屢升起,似夢似幻,道不盡往年。
他與蕭河成婚的那一年,蕭河才十七,不滿十八。
蕭河穿著一身深紅色的婚服,如玉般的臉龐,在燭光的襯映下越發的嬌柔好看。
他記得那雙滿是情意的眼,藏著些許羞澀和害怕,他們共飲合卺酒,蕭河小聲哼哼的在懷裡說愛他。
不知為何,時釗寒會對此印象如此深刻。
確切來說,是從前的時釗寒,這些都是從前他所擁有過的。
蕭河雖已為人夫,但也改變不了他像個小孩一樣,開心的事情會興沖沖的跑來分享,不高興也會全擺在臉上。
成婚之後的那年冬天,蕭河的個子又往上竄了竄。
他不再比時釗寒矮上大半個頭,但也確實沒能比肩。
蕭河很高興,晚飯的時候又多吃了兩大碗米飯和許多菜,這都多歸功於李懷慈的那位愛人很會做飯。
晚飯過後,他便心血來潮要來比劍。
只要蕭河高興,時釗寒自然願意順著他,他們成婚之後也不是突然之間變得的冰冷。
而在那之前所留下的諸多美好回憶,往往就成為困住蕭河的無形枷鎖。
時釗寒使他痛苦,流淚,破碎,而回憶中的師兄又會使他慢慢痊癒,然後再次受傷,如此往復。
其實不是不知道吧,現在的時釗寒默默想著。
他看著夢境中的自己笑著點頭應和,抽出了重雲劍。
蕭河有些難過的問道:
「師兄,為什麼你不願佩戴我送給你的流霜呢?」
是啊,為什麼不喜歡流霜呢?他都沒有擁有過,還是從別人手中搶來的呢。
時釗寒說:「阿鶴送的流霜很好,我捨不得用。」
真的嗎?
」真的嗎?」
蕭河的聲音和他重合,雖是這樣問,看表情卻已然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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