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醒過來的時釗寒,被其掃視的那一眼,卻沒由來的令人汗毛聳立。
他的喜怒更不顯於形,較之以往越發的內斂,顯然有些東西經過須彌香的影響,已然發生了改變。
只不過這種變化,誰也不知是好是壞。
屋內一片狼籍,益惟立於門口,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過了半響,才聽見「哐當」一聲,時釗寒這才放下了手中的利劍來。
「蕭河來過嗎?」時釗寒的聲音淡淡。
益惟低著頭,身體忍不住發抖道:
「回殿下,蕭少爺不曾來過。」
他說完,便聽那人一聲輕笑,竟又重新拾起了劍。
益惟嚇的立馬雙膝跪地,聲音顫抖的喊道:
「殿下!」
他以為是須彌香的後勁導致時釗寒神智不清,生怕連他一起砍了去。
但事實並非如此,時釗寒十分清醒,他分得清現實還是夢境。
所以須彌夢境之中,他願意放蕭河走,是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願意成全,只是不想再次看見蕭河死在自己的跟前。
他為愛寬容,但僅僅也只能止步於假象之中。
這亦是他最後的一點仁慈與良知,蕭河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他的手中。
至於赫連凜……那算個什麼東西。
時釗寒垂眸擦拭著流霜劍,淡聲道:
「怕死還不跑?等著掉腦袋麼。」
益惟那敢不聽,爬起來就跑。
此時,天色已晚,屋外昏暗,不知什麼時候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瞧不清月色,雨聲煩人,蕭河只好起身去關窗戶。
他沒點燭火,只是莫名的有些心神不寧,睡不著覺。
等到走至窗前,剛要抬手放下撐杆,卻於夜色之中瞥見一抹寒光。
蕭河臉色一變,只見窗台之上不知何時放著一把極其眼熟的長劍,正是被時釗寒奪去的那把流霜。
緊接著,有一人身穿墨綠色氅衣從窗戶的右側映入眼帘。
雨水打濕了他的衣袖,露出白皙勻稱的手腕來。
他伸出手握住了黑色的劍柄,骨節分明的手指修長的頗有幾分美感。
挑劍而起,長劍將窗扉慢慢撐高。
蕭河看見他被雨水落濕的頭髮,有幾縷髮絲緊緊的粘黏在白瓷般的肌膚之上,挨著凸起的喉結。
他瞧見那人緊抿著的薄唇,唇形很美,唇色卻極淡。
窗扉移到最上之時,蕭河才望見那雙仿佛被雨水潤濕的冷淡眉眼,亮如寒星,盛著自己的一個小小倒影,有些呆愣。
「你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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