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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河也從一開始的不習慣,變得慢慢學會等待。

時間與分離,像兩道鴻溝隔斷了太多紛擾的過往。

而另一些東西開始漸漸浮出水面,露出它的真容。

儘管嘴硬的人並不承認那就是愛。

蕭河的咳疾一直沒好,沈熠去端了藥來,又讓人去拿了蜜餞。

蕭河怕苦,一直拖到藥涼透後,又被沈熠不厭其煩的拿去溫了好幾遍,這才捏著鼻子喝完。

「以前王爺說您怕吃苦的東西,還以為是過分誇張了,現在看來,倒是一點不假。」沈熠不得不感嘆一句。

聽到這話,蕭河卻覺得有些奇怪:

「他何時說過,我怎麼沒印象?」

沈熠笑了笑,解釋道:

「很久之前的事了,您當時並不在跟前呢。」

那還是兩年前時釗寒並未遠征時,沈熠被蕭河派去景王府做事的第一天。

他本就出身寒門,即便有了蕭河的推舉,想著景王也未必會高看他一眼。

但那一日,是個涼快的午後。

他站在小榭亭樓下躊躇,無意間抬起頭,瞧見一個如清風明月般的人正淡淡的看著他。

彼時他還不知道那就是景王時釗寒,但心中隱約有了猜測,此人並非池中之物。

沈熠一直記得都很清楚,那日的小榭亭樓里,雀寧與宋淨庭幾人皆在,正聚在一塊商討事宜。

時釗寒只是背對著他們閉目養神,並未參與。

是以那一日的氛圍倒是和沈熠想像中差的甚遠,沒有所謂的上者為尊下者為卑。

即便是雀寧幾人也從未爭過前後,儼然在時釗寒眼裡,他們不分彼此。

沈熠本就是初來乍到,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聽著,無心插話。

只有宋先生會時不時小聲咳嗽著詢問他的意見,頗為照顧他的感受。

那時的宋淨庭著了涼,咳嗽一直未好,下人給他煎好了藥,他卻賴著不喝,嬉笑著要李懷慈去四爺那拿些蜜餞來。

李懷慈被他磨的沒有辦法,只好去拿蜜餞。

沈熠不懂他們這是何意,心中只覺得奇怪。

景王時釗寒並不像貪吃甜食的人,也尚未成婚,為何這裡還備著用來哄孩子的蜜餞與糕點?

李懷慈悄摸摸的拿了兩顆來,像是沒有驚動任何人,但時釗寒還是睜開了眼。

眼看著被發現,宋淨庭也不害怕,笑著說道:

「我這是託了蕭少爺的福,沈公子,你回去可要替我多謝你家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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