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延青雖向來與他走動甚多,舉止也更為親密,但高詢卻要比他陪伴在蘭延青身邊的時日更多。
他們之間的過往故事,大多都是蘭延青閒來無事時,絮絮叨叨的在蕭河耳邊說過。
蕭河記性不差,蘭延青說的,他都能記得。
高詢與蘭延青曾相約過,若是仕途平步青雲,三十而立那年便攜手同行下勉州。
勉州依山傍水,一睹大好山河昔日風采。
若是仕途坎坷,則去淮州,那裡的人們會釀最好的酒,那裡的舞娘笑語溫柔,醉死溫柔鄉也不為過。
只不過當年蘭延青篤定去往淮州的路上,怕是只有他一人而已。
高子瞻即生在高家,即便不是文韜武略之才,也能靠著高家揚名立萬。
更何況高子瞻從小刻苦勤練,文武雙全,名利雙收可謂垂手可得。
蘭延青便道,淮州好,也不好。
他心軟,見不得兄弟不好,又見不得兄弟疏遠,兩兩陌路。
淮州是個好去處,但並不適合蘭延青。
兩人便因這個賭約又爭執不下許久,直至蕭河打岔到,那就定一個更好的去處。
蘭延青才又重新想了一個地方,那就是泉州。
「那是我和他約定要一起去養老的地方,」蘭延青自嘲一笑,「如今他棄我而去,我一人獨往,甚好,甚妙。」
蕭河垂著眼眸,不敢瞧他這副傷心的模樣,只能叮囑著:
「等有空,我就去看你。」
「高詢在泉州為你打點好了一切,他說……」
蕭河想了想,「過段時間就會去找你。」
蘭延青倒是對這後半句話並不怎麼相信,紅了眼眶道:
「我聽說,天武帝有心要為高詢指婚,高詢也於殿前認下了,送我走,不過是嫌我拖累了他吧。」
蕭河只覺得腦袋發脹,太陽穴鼓動不止,想了想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忽而一旁的布簾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掀開。
高詢穿一身黑色大氅,臉色雖冷,但落在蘭延青身上的目光卻尚有餘溫,卻又緊鎖著眉問:
「你哭什麼?」
蘭延青也是一驚,不知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又在外頭站了多久,聽了多少。
自然是又驚又怒,大聲反駁道:
「誰哭了!」
高詢微微挑眉,倒也沒有與他爭些什麼,只是開口道:
「我總不好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撫了聖上的顏面。」
「此去你自己多加注意身子,莫要著涼貪嘴,忌辣忌腥,知道麼?」
蘭延青的情緒起起落落,此刻還沒有緩過神來,仍是很不滿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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