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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

往常這時,村中是很熱鬧的,田野小路都有不少對話所聲音,還有許許多多下學了,正在小路上玩鬧的孩童。

九郁把家中幾處地方都走了一遍,依舊沒有她的蹤跡,他心裡沉了下去。

蠱蟲尚未完全種下,他無法根據蠱蟲尋到她。

直到走到那個小孩之前住過的屋子,也是空無一人,筆墨紙硯在案几上擺放得整整齊齊。九郁疾步走到床榻邊,用刀尖把被子挑開,也沒人,直到看到枕下,閃過淡光的一個物事時,他瞳孔驟然放大。

那是一片銀色的細鱗。

九郁自己是蛇,沒成年時也經歷過蛻皮期,會掉下沒用的死鱗。

他細細看過那一片鱗……那顯然不是蛇鱗。

他疾步走出房間,拎起阿墨:「那小孩去哪了?」

見他這般兇悍模樣,眸底殺氣四溢,阿墨嚇得雙腿發軟。

「我,我不知道。」

「爹爹,小洄做了什麼錯事嗎?」阿墨六神無主。

該死。

沈長離有一個孩子,這孩子血統不明朗,不知是他的哪個侍妾生下來的,估計著他生母應是身份不高,不是出自妖界四大貴族部落。只是這也改不了他是沈長離唯一一個孩子的事實。

若是可以活捉到那幼龍,自然是最好的,沈長離再冷酷,對自己唯一的孩子不可能毫不在乎。

他咬牙。到底還是遲了一步。

他想起那個詭異的劍修,他們是一對父子……那個男人,與那幼龍是父子。

那他是什麼?只可能是什麼?

他忽然覺得想笑。為自己的天真愚蠢而笑。

他們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住了這麼一段時間,沈長離甚至還是在養傷。

怪不得,他對白茸的態度會那樣的奇怪。

沈長離眼睛裡,是不是從來就沒有看到他過?把他當什麼?

從前在妖界時,他年幼天真,以為大不了自己什麼也不要了,與她遠走高飛,一起平平安安過完一輩子。

可是,後來,他知道了,兩隻公獸,看中了同一隻雌獸,便只可能有你死我活的一個結局。沈長離比他早太多知道這個道理,並且毫不猶豫地實施了,而他一直到現在,依舊在優柔寡斷,天真幼稚。

好啊,他原來打的這個算盤。

誰能想得到,尊貴的妖皇陛下竟然敢親自來九重霄當先鋒探子,不過幾日,把這裡的地形地勢探得一清二楚,順便還能裡應外合,如此心狠手辣,心機深沉,無怪,他可以拿下這麼多地方。

紫衣腰間掛著雙劍,推開門闖了進來,光潔的額上滿是汗水:「族長,不好,中了埋伏,這裡怕是很快要失守了。」

「我已經派人給仙廷報信。只是……」紫衣咬著牙,雙頰鼓漲起可怕的弧度。

對面早有預謀。

華渚領著的大部隊也在同時發起了猛攻。

仙廷壓根沒有多餘的心力來管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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