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渡半蹲着,把烟酒给吴莫情摆好。 谢傥站在一边,给她打着伞。 孙渡看了谢傥一眼,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他昏迷的时候,脑子里的吴莫情给他说过的话, “生死离别是命,兜兜转转是缘。” 她和赵全,是兜兜转转。 他和谢傥也未尝不是。 孙渡笑着摇摇头,觉得自己现在脑回路也是开始不正常了。居然开始伤春愁月起来。 “走吧。”孙渡把烟酒摆好就站了起来,他仰头对旁边的谢傥说。 谢傥低下头看着他,“走了?”他问。 谢傥虽然一直生活在国外,几乎没有参加过谢家的祭祖活动,但是他也是知道传统来讲,扫墓是要“拜一拜”的。 孙渡摇摇头,“看看她就行了,就不打扰她。” 谢傥闻言颔首,没有说什么,两人又靠着慢慢走出墓地。 回去的路上,孙渡回头看了吴莫情的墓一眼。 ‘妈,我对象给你带过来看了哈。’他在心里说。 恰好吹来一阵风,树叶上盛着的水珠霹雳啪打掉下来,谢傥把他抱紧了一些。 孙渡回过头冲谢傥笑笑。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没人知道它多久停,但是现在孙渡半缩在谢傥的怀里,觉得还行。 因为多方利益体的参与,再加上上面的人的震怒,发了几则文件下来要求全面彻查。 二审距离一审不过两个星期多一点,就又要开庭了。 杜少宇暂时还没有被收押作为嫌疑人。 原因也简单,因为他并没有被判定是主谋,犯罪痕迹不算明显,再加上他家中亲人去世了,作为仅存的直系亲属的他,必须得主持葬礼。 法外不外乎情。 所以只要求他在开庭前三天进局子就好。 他的下属慌了神,他倒是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始终如一地温声告诉他们,“稍安勿躁。” 在他长久的棒枣政策以及枪炮淫威之下,一群人精还真的就听话了,仿佛被喂了一颗定心丸一样,一个二个都乖乖回去了。 现在是凌晨4点出头,天微微有些亮了。 杜少宇正站在杜氏的写字楼顶楼。 今天没什么风,夜晚难得温柔得安静。 杜少宇笑着拨通了孙渡的电话。 他并不急,把电话放在耳边,静静地等着“滴——”声结束。 直到拨通第五通电话的时候,才接听。 孙渡也许睡着了,杜少宇猜想,或许他和谢傥在一起亲密,才睡下去不久。 “喂?”也许是才醒,孙渡的声音有些沙哑,“谁?” 杜少宇温柔地说,“渡渡,是我。” 孙渡沉默了一会才说,“杜少宇,你有病吗?” 他这下有起床气,冷声冷气地发问,直接撕破了平时装出来的笑脸。 杜少宇却觉得有些怀念。 最先开始把孙渡捡回家的时候,孙渡满嘴从地痞流氓学来的脏话,骂人动不动就是谁妈死了然后一大箩筐有关的污言秽语。后面,他带着咋咋呼呼的孙渡出入一些高档的地方,叫他自己尴尬几次,他才学会好好收敛。 现在他就算再生气,骂人也是这样的附和他的心意。 比他在派克死去以后养的狗,都要符合他的心意。 “孙渡,”杜少宇说,“我现在在杜氏的顶楼。” 孙渡冷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呛他,“怎么?你终于知道你该死了,准备自行了断了?” 杜少宇笑着,没有否认,他只说,“我的该与不该,都不应当是被别人决定的。“ 他说得文绉绉的 孙渡懒得理他,他一通电话,吵醒了他,也打扰了谢傥。 现在他和谢傥都醒了,他正在床上,靠着谢傥接电话。 本来他是想起身出去接电话的,结果谢傥怕他着凉,把他拉进了怀里。 “渡渡,”杜少宇又喊了他一句,“为什么你从来不问我为何我要把你送给蒋城文呢?”他问道。 孙渡往谢傥怀里挤了挤,懒洋洋地反问,“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杜少宇没有理会,继续说,“我那是在保护你,你不知道,如果我不保护你,说蒋城文对你感兴趣,把你转送给他。我的爷爷会让我处理掉你的呀。” 他的声音轻柔而静谧,像是人在梦境里的低语。 孙渡嗤笑,“别逗了,杜少宇,”他说,“你根本不是保护我,你是想把我圈在这个圈子里面的最底层,你就是希望我是一条乖乖听话的狗,又把你这个废物没做到的事情寄希望于我身上。” 杜少宇低笑不语。 孙渡有些不耐烦了,“你还有什么屁话?不要扰人清梦懂不懂?” 杜少宇顿了一下,又问道,“为什么你总是不愿意相信我喜欢你,或者是我爱你这件事情呢?” 他 ', ' ')(' 的声音带着纯然的疑惑。 “20岁的你,曾经对我动心过,”他问,“为什么现在的你不愿意再相信?” 孙渡冷冷地说,“因为二十岁的我喜欢吃屎,而我现在看见你就恶心。” “如果你一定要一个答案,那我告诉你。”孙渡说。 “杜少宇,你爱的从来不是我,你爱的是你自己。你恋恋不忘的也不是和我的过去,以前的我对你来说始终是无聊的消遣,只不过恰好在你最特殊的一段时间出现,并且取悦于你。所以你赋予我了太多你自己臆想的意义——事实上,你怀念的,始终是抗争成为你现在这个人渣样的曾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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