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服氣，明明他打架鬥毆都是為了顏棠，怎麼顏棠反倒責罵起他了。

尤其是女人寒冷徹骨的眼神，帶著神祗般的俯視，讓他再一次感覺，在女人面前低入塵埃。

女人沒有再看他一眼，轉身離去。

看著女人毫不猶豫轉身的背影，陸商心中突然湧出一股恐慌。

他想也沒想跨步上前，一把拉住女人的手腕。

「顏棠，你知不知道我都是為了誰？」他憋屈的吼道，一瞬不瞬的盯著女人，不敢錯過她的任何表情。

女人的眼神絲毫不變，仍舊是冷冰冰的看著他，甚至因為自己的手被少年抓在手裡而皺起了眉。

她很不快。

這是陸商的第一反應。

但緊接著他又很快意識到，女人不快的原因是他對她的觸碰。

意識到這一點，陸商的心裡突然瀰漫著苦澀，濃濃的苦意快要讓他忍不住咬破自己的舌頭，或許血腥味能祛除一點心裡的苦味。

「陸商，你想說什麼？」女人終於冷冷的開口。

「你想說你打架是為了我？還是你想說你拿刀行兇是為了我？」

女人冷眼看著少年的臉一點一點褪去血色。

明明女人說的是事實，可陸商此時卻覺得難以開口，他好像無法承認女人所說的話。

「怎麼，我說的不對？」顏棠冷笑一聲，反問。

「我......」

少年一時語塞，他知道女人對他的期待是什麼，也知道女人最討厭的模樣是怎樣的，正是因為他太知道這些，所以他此刻才會如此膽怯。

他對自己犯下的錯，不敢承認，他害怕一旦承認了，他就真的成了一個爭強好鬥，甚至是持刀行兇的人。

何況他還認為自己沒有錯。

他已經在女人面前偽裝太久了，他下意識想要維護自己好不容易改善的形象。

憑著最後一絲理智，他下意識露出一個乖順又討好的笑容。

他仔細斟酌了一下，飛快地在心中組織合適的語言，「顏棠，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首先證明自己的清白。

他一邊說一邊小心的觀察女人的臉色，「這些人都是街邊的小混混，他們經常干一些偷雞摸狗的事，還向附近的學校的小孩兒索要過保護費......」

他正極力的想著如何將剛剛那幾人塑造成遊手好閒、無惡不作的形象，就看見女人冷霜般的臉融化了一點。

他立刻有些欣喜，想著再接再厲，「顏棠，我也是剛路過，就聽見他們幾個在說你的壞話，我也是一時生氣，才和他們打了起來。」

緊要關頭，少年還是有些聰明，絞盡腦汁想到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