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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什麼話都沒說。

不知道事情怎麼發展成這樣,陸知魚煩躁的在床上撲騰兩下,套上羽絨服追了出去。

職工宿舍是一間獨立小區,住戶不多,大都是單身人群。

此刻樓下籃球場裡,三兩人群運送籃球,揮灑汗水。

清冷孤寂的身影倚在旁邊圍欄,隱匿在路燈照不到的黑暗裡,煋火點點,縷縷白煙擦過。

陸知魚走過去,無聲站在那裡。

看清來人,裴林之快速瞥了眼她的穿搭,踩滅菸頭,扔進旁邊的垃圾桶里。

舌尖抵了抵腮,語氣淡淡:「回去。」

陸知魚沒動。

冷風吹過,刀割般打在臉上,裴林之睨了眼上半身冬天下半身裙子的神奇穿搭,不爽地揉了揉頭髮,保持著即將火山噴發的理智,再一次開口:

「回去,還想感冒?」

陸知魚裝聽不懂他的威脅,鐵了心站在冷風中與他對峙,髮絲被吹亂,配上哭花的臉。屬實應景。

二人僵滯片刻,裴林之觸及到她眼裡的執拗,倏然一笑。

緊了緊後槽牙,他認命起身,拉著人往樓上走,誰曾想陸知魚甩肩,不讓他碰。

遠處是籃球碰觸地板的沉悶桌球聲,近處是沉默的無聲對峙。

裴林之舔了舔唇,胸口發悶,隱隱要爆炸。

他們兩個真有意思,不是你生氣就是我鬧脾氣,不是你拒絕就是他要走。

這一天,真沒好啊。

「怎麼的。」他挑眉,心裡煩的要命,卻還拎著理智和她掰扯,「要離家出走啊。」

「那你可走錯了,門在——」

「裴林之。」

陸知魚叫住他,聲音沉靜,手指在身側微微絞著:「景逸琛和我說了你和陳傳的事情。」

名為理智的線徹底崩斷,裴林之腦袋嗡地一聲,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

陸知魚還在繼續說,鼓足了勇氣與他敞開心扉,可他聽不真切,隱隱約約捕捉到「多管閒事」「可我不知道」「我心疼」等字眼。

過往被壓在心底強制忘掉的記憶再一次強勢捲土重來。

陸知魚哭的梨花帶雨,哪怕事情還沒有說出來,僅僅在腦海里過度一番都覺得心痛。

「他說因為總比不過你,和身為第三性戀的陳傳策劃了一個局,把你騙過去……騙過去……」

後面的話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想到景逸琛雲淡風輕甚至以勝利者的姿態炫耀這件事的表情,心就氣的痛,像一把刻刀不停地在刻畫。

陸知魚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拉住裴林之手,很涼,和她的一樣。

「又因為你媽媽的律師事務所有陳家入股,沒有辦法替你申冤,只能任由陳傳出國瀟灑,景逸琛也只是轉學那麼簡單。」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氣,怎麼會有人嫉妒心如此強,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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