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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徹感到無比心涼,帝王權術至此,竟然連自己的血脈也斬得斷,不過也是,帝王血脈如此之多,又有誰看得到遠走他鄉風餐露宿的女兒呢?

劉從又指正道:「公主不是我殺的。公主隨身攜帶魚符,因意外墜落懸崖而亡,魚符也消失不見了。」

陸徹道:「所以你支支吾吾,又一直催促我反覆搜尋那條河?」

劉從笑道:「將軍聰慧。」

陸徹卻沒心情與他笑,冷哼一聲道:「陛下步步算得周到,怎麼沒算到這一步?」

有些冷嘲熱諷之意,沒想到自己與隴寧一眾士兵望眼欲穿苦苦等待的魚符竟是由一位久居深宮的公主帶來,而這位公主竟然因為這魚符丟了性命。

劉從嚴肅道:「將軍慎言!」

劉從又道:「還請將軍多加人手,仔細搜尋。」

「那魚符與我邊疆上萬百姓性命相連,我當然會仔細搜尋。」

劉從便起身告辭。

陸徹道:「這金印劉大人不帶走嗎?」

劉從道:「這金印便放在將軍這裡,待將軍平烏頜,自有京中人來取。」

陸徹知道,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將公主性命平攤到他與劉從頭上,何嘗不是一種警告?

皇上在告訴自己,刺殺天家血脈,就算自己軍功再大,他也可以隨時把自己安上個抄家滅門之罪。

到時候自己就算跑到大殿上喊冤叫屈又有誰信?誰會相信天子會做出這種事?

陸徹看著那枚巴掌大,分量極重的長策公主金印,似乎感受到了這位素未謀面的公主的痛苦,像蛛絲上墜果,像薄紙上投石,無法承受之重就這樣毫無徵兆壓了下來。

想自己這麼多年四處征戰,自己曾引以為傲的軍功,實則都是天子的眼中釘,肉中刺,陸徹更覺可笑,他知道,打完烏頜,自己必須安分待在京中了。

否則陸家世代忠貞恐怕不保。

也好,也好,自己這就寫信到京中退了那門婚事,等烏頜平定,自己就帶清清回京安分生活。

提筆寫完一封書信,陸徹這才回過神,怎麼還不見清清?

君卿躲在內室里把所有一切聽了個清楚,雖然她早就知道,也早以為自己消化完畢,不會再因為這件事傷心,但是在聽到劉從雲淡風輕說起父皇計劃時,她還是忍不住失聲痛哭。

強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君卿任由眼淚流過雙手打濕了前襟,眼前模糊一片,恍惚間她好像看見了母后剛離世那幾天的自己。

空蕩蕩的大殿裡,只有母后殘留的一點香氣,她如遊魂一般走在黑漆漆的殿中,從前她怕黑也怕鬼,如今卻急切希望自己能撞見鬼,就算面容可怖,就算滿嘴獠牙,她也不怕,她想抓住一隻問問究竟有沒有看見自己母親?

可惜世上真的沒有鬼,也沒有人能告訴她為什麼身體康健的母后會忽然病倒,為什麼連喝幾副藥後一命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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