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遲疑了一下。
他側了下身,靈魂拷問:「能做幾個?」
她立刻安靜了,伸出一隻手,嘗試著緩緩掰出一根根手指。
談稷瞥了她一眼,嗤笑:「就這還攀岩呢?」
彼時她還有點不服氣,後來有一次跟著他去他朋友的俱樂部玩,試了試才知道這話很真實。
引體向上都做不了幾個的話,還是放棄這種高難度的運動吧。
看別人爬簡單,自己試試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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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帶她參觀完科技園區後,談稷就把她送回去了。
司機在前面開車,目不斜視,車裡十分安靜。
來北京很多年了方霓的方向感仍然不好,所以一開始沒發現路線有些不對。
她看了眼司機,是個陌生的中年男人,看著很老實,但上車後沒問一句不該問的,卻含笑問候了她兩句,點到即止,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
種種跡象表明也是個有智慧的人。
期間談稷一直在翻行程紀要,也沒跟她搭話,太陽快落山了,他合上冊子揉捏著鼻樑,問了句:「老爺子最近的身體怎麼樣?」
司機沉思幾秒。
談稷睜開眼:「說實話。」
司機只好道:「不太好,人上了年紀總是毛病多,這些日子天氣又不太好,他舊傷復發,調了軍總醫院的專家來看,才給穩住,偏又不肯挪地兒。你知道的,那後山多潮。」
「倔脾氣。就沒個人勸?」
「誰敢管他啊?」心裡道,誰又管得動?那些平日威風凜凜的大人物的到了他面前,不也得個個裝孫子乖乖地喊上一聲「老爺子」嗎?敢在他面前拿喬?是嫌頭頂烏紗戴得太穩當了嗎?他們老子一口一句訓唾沫星子就能把人淹死。
「前些日子嚷著你們一個個都不去看他,聲兒可大。」司機又笑,打了個無關痛癢的趣。
談稷掀了下眼皮:「還能喊,看來沒什麼大問題。」
司機只能訕笑,不敢附和。
也就這位祖宗敢這麼說話。
這位生母是蘇州人,剛出生那會兒父母就離婚了,但當時兩邊家裡還有合作,他父親也處於上升的關鍵期,這事兒就沒對外並未公布,夫妻倆仍一同出席各種活動,直到很多年以後才公布兩人離婚的消息。不過也就是圈裡人知道,沒傳得沸沸揚揚。
這種家庭出生的孩子,從小也較旁人更冷僻深沉一些。不過談稷似乎沒有叛逆期,小時候被接到老爺子膝下,十幾歲就住校了,一直自己一個人生活,從來沒弄出過什麼亂子。
物質上自然不缺,情感上……似乎也不是很需要。
司機不好下判斷,畢竟他沒有經歷過這種家庭,以自己的片面認知來思忖這種家庭的孩子需要「愛」這種東西,似乎有點淺薄了。
談稷外表看可不像是缺愛的樣子,耳濡目染下,對於用手裡的權力來規訓別人也是駕輕就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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