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想過被他發現的情景,以他的關係網絡和能力,也許找到她只是遲早的事,不過那也是很久以後了。
到時候,木已成舟,也許他也早就和鍾清卓喜結連理,沒那個閒工夫來跟她計較。
她覺得他不願放手無非是執念,時間可以撫平一切。
到時候再見,彼此應該也放下了。
而且,難道他真的不願意娶鍾清卓嗎?也許他只是需要一個台階。
她的存在才是羈絆,她一旦走了,沒准他就有了恰當的理由順勢而為,這樣不傷體面的分開,對大家都好。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方霓深吸一口氣,有點無奈:「你何必呢?」
談稷此前一直看著她,沒有說一句話,至此才捻一根煙,指腹深深地嵌入菸蒂中。
卻沒點。
他不是來問責的,想跟她談一談:「為什麼要走?」
方霓一開始不願意聊這個,可在他長久的凝視中終於敗下陣來:「不太合適,我覺得很痛苦。」
談稷皺眉,深邃的眸子望著她,似乎不能理解:「你覺得跟我在一起痛苦?」
她木然地點頭:「我們差距太大了,你家裡人也不會接受我的。跟你在一起,就像知道自己得了病的病人,等著躺下的那一天,你懂那種感覺嗎?你明白那種沒有希望的感覺嗎?你知道我每次跟你身邊人在一起時的感覺嗎?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很難受。」
談稷沉默,老半晌才嘶啞地開口:「你應該跟我說的。」
「跟你說又怎麼樣,你那麼忙,你總不能時時刻刻都照顧著我的想法吧。你有那麼多精力嗎?你能保證,你永遠都那麼有耐心嗎?不止你累,我也累。本身就不兼容的兩個人,何必呢?」
沒有人能永遠遷就另一個人。
性格這種東西,很難改變。
而且她也不想他為了她跟他家裡人鬧成那樣,他樹敵頗多,那樣那次是自掘墳墓。
沒有家族托底,他這樣的人其實很容易栽跟頭然後萬劫不復。
他又是那種性格,到時候誰知道他會不會反過來埋怨自己。
「我已經想清楚了,這次交流半年,這半年裡我們不要再見了,彼此都冷靜一下。你回去後想清楚,時間久了就能忘了我了,我也沒那麼好。」
談稷盯著她看了許久,看得方霓難以維持,終究是別過了臉。
她心裡的小船在波浪中翻湧,好似馬上就要傾翻。
她咬住唇,好像在生著一場大病一樣,忽冷忽熱,連知覺都有些麻木了,更不敢抬頭去看他。
半晌,談稷說:「你無非是因為我家裡的緣故,覺得我不足以信任是嗎?我可以證明自己……」
「你要證明什麼?我真的不想你為了我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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