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能理解, 所以這兩年更多的精力還是放在工作上,讓自己儘量有更多的話語權。
這兩年,他和宗智明也有一些接觸, 但私交不多, 尚且不清楚他的想法, 他不願意太逼迫她。
免得給了希望又徒留失望。
可看到她之後, 心裡又覺得歡喜,那份熾熱的情感在理性的壓抑下,也很難繼續壓抑, 似乎隨時都要衝破桎梏,洶湧澎湃。
那天晚上他們算是聊了不少,他親自送她回的住處。
他依舊沒帶自己,只開著自己上班時那輛車。
方霓上車時還圍著車轉了會兒,說他現在愈發低調了。
小姑娘圍著車轉時,像一隻穿多了的小企鵝,只有臉是輕盈清瘦的。
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眉梢眼角帶著幾分調侃。
談稷覺得好笑,不搭腔,只按了車鑰匙。
方霓彎腰湊過來看,拉著他的手將鑰匙放在眼下觀摩。
昏暗的路燈下,鑰匙圈挺古樸老舊,但依稀能辨認出上面模糊的字母——是以前他就用慣了的。
「這麼舊了,也不換一個?」她嘀咕。
談稷目光持久地望著她:「戀舊,捨不得。」
他分明是笑著的,但不摻雜任何玩世不恭的散漫。燈影下,他頎長的身影靜靜投射在青磚地上,若芝蘭玉樹,褪去白日久居高台的權貴氣息,倒不似那麼難以接近,反倒隨和、斯文得很。
方霓握著他手腕的手有些顫抖,老半晌,執拗又不解地抬頭。
盈盈秋水輕易蓄在了眼眶裡,又倔強地不肯滴落。
她就那麼探尋地望著他,似乎是在找答案,想問他都這樣了為什麼還要撩撥她。
他似乎還是那個他,俊眉深目、很周正的那張臉,乍一看很斯文很溫和,但仔細看就覺得如淵渟岳峙,難窺深淺。
和他對視久了,連目光都會被他深邃漆黑的眼睛吸入一般。
她後怕地想要後退,腰已經被他強而有力的臂膀扣住。
他就那麼溫柔又有力地把她推到面前,她抬起雙手要抗拒,結果只是不著力地抵住了他。
靠那麼久,她呼吸都亂了。
分明是冬日,心田裡卻覺得被盛夏晚風吹過一般燥熱。
這麼多年了,也就他可以這麼輕易擾亂她心扉。
兩人身高差明顯,方霓勉力抬頭,盯著他薄薄的兩片唇:「幹嘛啊你?非要把我逼到這份上?」
不知是喜悅還是彷徨,她眼眶濕潤了,完全是生理意義上的淚水溢出,不隨她自己左右。
「沒逼你,別哭。」談稷徒勞地伸手替她擦去眼淚。
方霓一開始別開臉,他又擦,她才不躲閃了。
任由他粗糙的指腹細心地替她擦拭,又牽住她的手將她推上了車。
方霓抱著肩膀坐在副駕座,一直垂著頭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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