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洛侯律擦得認真,聽到這話輕掀眼皮看了她一眼:「我只是看不慣那奴婢這麼對你罷了。」
沈嘉禾微噎,今晚之事雖是烏洛侯律誤打誤撞,但沈嘉禾還是得謝謝他。
她剛張了口,行進中的馬車卻忽然停了下來。
「王爺。」外頭傳來東煙的聲音,「我家公子請您去他的馬車上一敘。」
沈嘉禾有些詫異,陸敬禎好端端叫烏洛侯律過去做什麼?
她掀開車簾問:「何事?」
東煙心裡有氣,低頭不看沈將軍:「公子找塞北王有正事。」
沈嘉禾冷笑,這是拿公事壓她了,她本來還想問為何不回客棧再說,卻見烏洛侯律手中匕首入鞘,他彎腰起身:「將軍先行,我也正想找陸大人聊聊。」
他跳下馬車,見陸敬禎的馬車停在路邊,其餘馬車繼續前行。
陸敬禎披著那件白狐裘氅站在雪地里,路邊光線晦暗不明,烏洛侯律一時看不清他的臉色。
「大人倒也不必下車迎本王。」烏洛侯律大步上前,路上積雪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陸敬禎退開半步:「王爺請。」
烏洛侯律輕笑著跳上馬車,躬身入內。
東煙看陸敬禎往馬車上扶了把,忙快步過去扶他上車。
「東煙,馬車先不走,你走遠些等候。」陸敬禎反手握了握他的小臂,低聲道,「若烏洛侯律先我一步出來,什麼也不要問,就地殺了他。」
東煙被他嚇了一跳:「公子……」
「去吧。」陸敬禎鬆手上了車。
馬車輕微沉了沉,烏洛侯律抬眸便見陸敬禎沐一陣冰寒之氣走了進來。
也不知他在外站了多久,身上竟這麼冷,只是臉上倒還有幾分血色,想必是席上飲了酒的緣故。
車外燈籠在寒風裡劇烈晃動著,從肅王府出來後,雪雖停了,風卻仿佛越發凜冽,眼下雖坐在馬車內,但料峭寒風依然可以從車窗不斷鑽入。
陸敬禎沒脫狐裘,他的手腳已然失溫,胃裡卻灼燒得難受,原以為下車吹吹冷風會好些,眼下看來並無多大用處。
烏洛侯律閒適往車璧上靠了靠,好奇問:「馬車不走嗎?」
先走的車輪聲幾乎已經淹沒在夜風裡了,烏洛侯律卻聽到陸敬禎的隨從退遠了些,看這架勢一時半會兒是不走了。
陸敬禎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黝黑眸子將面前之人鎖住,他啟唇問:「王爺怎麼知道的?」
烏洛侯律蹙眉:「什麼?」
昏暗中,陸敬禎的聲音越發地冷了:「王爺今夜是為何當場殺人,你心裡應該很清楚。」
烏洛侯律摸著刀鞘的拇指停頓了下,眉眼微壓看向面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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