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煙見他難受蹙眉,忙俯身替他順著背。
這些日子陸敬禎是藥當飯吃,喝多了難免反胃。
「對了。」他緩了片刻看向江楓臨,「我如今只喝療傷的藥便好,那些調理的藥都不必了,你把藥材全都拿去給秦大夫,眼下城內最稀缺的就是藥了。」
江楓臨俯身奪下他手裡空碗,冷笑道:「不是調理的藥,現下是真續命!」他看向東煙,「聽好,他的藥,一帖都少不得。」
東煙神經緊繃:「是。」
他守了公子這許多天,藥雖日日在服,可他的身體卻恢復得極慢,腹部的傷口這都多少天了,還總是會疼。
江神醫說先前為保命給他用過猛藥,如今需得慢慢用溫藥調理回來,否則日後便是得一場風寒都能要他的命。
江楓臨背上藥箱走到門口,又回頭朝東煙道:「這幾日天寒,不要出門,他若再咳血,定要第一時間來尋我。」
「是。」
江楓臨一出去,東煙立馬關緊門。
陸敬禎喝了藥有些昏昏欲睡,這江神醫藥里安神的東西似是越加越多。
東煙小心扶他躺下,聽他道:「我這有丫鬟伺候著,沒什麼事,你也去城門幫沈將軍。」
東煙沒說話,不消片刻再看,他已睡熟了。
東煙給他掖好被角在床邊坐了下來,他如今是不可能再離開公子身邊半步,便是涼州城破,憑他一己之力也必能帶公子離開這裡。
改制是為天下百姓謀利,但他只想為這一人盡忠。
涼州城被圍的第十三日,弓箭手再射不出一支箭了。
沒了城樓上的弓箭掩護,退敵越發困難。
不到三百人的守軍如今只剩下一百三十七人,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傷。
沈嘉禾是最後一個從城外退回的,她支著鎮山河半倚著城牆大口喘著氣,握著劍柄的手在顫抖,必須用內力才能砍斷背鐵皮包著的梯子,這對她來說損耗不小。
「將軍,下官替您上藥。」張岑逸抱著傷藥跑來。
沈嘉禾忙直起身:「哦,我自己來。」
她伸手接過張岑逸手裡的傷藥就要走。
張岑逸忙攔著:「將軍不必如此體恤我等,這幾日見得多了,下官也不怕見血了。況且您這次傷在後背,您自己上藥不方便。」
不遠處的烏洛侯律抽回還沒處理完傷口的手臂,剛起身要開口,身邊一人快速跑向城門。
「我替將軍上藥。」江楓臨道。
沈嘉禾感激看了他一眼:「多謝。」
張岑逸忙道:「江神醫親自處理沈將軍的傷自然很好,那就有勞江神醫了。」
江楓臨擦了擦滿臉的汗:「好說。這裡人多,找個清淨點的地方換藥,我也正好透透氣。」
「好。」沈嘉禾跟上他的步子。
看沈將軍答應得如此輕快……
烏洛侯律臉色低沉,祝雲意也就罷了,為什麼連江楓臨也知道沈將軍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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