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微頓,再往下翻了兩頁,便到了末尾。
末尾這段電文是這一摞中最長的,幾乎寫了一滿頁,光是寄出這份電文,至少要花費五十塊大洋,然而一整頁密密麻麻的信上,寫的不過是一些乍看之下毫無關聯的話。
韓廠長湊過來瞄一眼:「有錢人,你跟尹校長寫的什麼啊?神神秘秘的還搞起了暗語?」這麼長的電文,是她先自掏的腰包,所以韓廠長有此謔語。
春妮將電文折起來,道:「雙城不是咱們自己人的地盤,我不得萬事小心一些麼。」卻沒有給韓廠長解惑的意思。
這上面的東西,自然是她跟尹廠長臨走前商量好的,讓他打探雙城政府教育部的情況,另外,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自從對王建利這一伙人的身份有所猜測之後,春妮心裡就湧起了一種模糊的衝動。這種衝動,隨著王建利和他的弟子全部落入她掌控中而愈發不可收拾。
因而,那天早上離開關押王建利的房間之後,她立刻往雙城拍了一份電報,問尹校長能不能弄到教育部的身份證明函件,她有用。
尹校長卻一定要她說清楚原因,因為這種函件一般非常難弄,如果沒有合適的原因,他是花大心思幫她弄的。
春妮只好告訴了他實話,自己準備找人充任教育部專員,看能不能從付鴻民那裡弄到更多的經費。
是的,春妮一直沒放棄惦記在付鴻民手裡的那筆教育經費,她離開海城前,嚴廣福給她傳來消息,說那是一筆至少年價值五十萬銀元的巨款。換算成王建利最喜歡的,一根十兩的大黃魚,至少是一千五百根,也就是一萬五千兩黃金!(這時候是十六進位,一萬五千兩不是一千五百斤,而是九百多斤黃金)
這一萬五千兩黃金,買這個年代最好的馬克沁機槍,至少能買五百條,還足夠使一個師裝備上最好的武器,他們工廠需要保持第一年的銷售勢頭至少二十五年才能賺到這五十萬銀元。
這一筆菩薩都會動容的巨款,卻被付鴻民那個酒囊飯袋全部不知糟蹋到哪去了。
看到王建利的那一瞬間,那個被春妮隱隱壓在心底的念頭立刻又復活了。
為此,她在抓到王建利的時候,特意避開了大多數人,又秘密將他關押,回到海城時,只讓最親信的幾名學生一路跟隨,務必使消息得到最大程度的封鎖。
出於對春妮的信任,其他人只知道她可能要干一件大事,回來的學生們也
絕對想不到,她要乾的大事,會是這樣一件。
其實這個年代冒充政府人員行騙是騙子最常用的手法之一,只是春妮要騙的那個人本身就是教育部高官,對教育部的規則和行事風格原本就很熟悉,她想從這樣一個人手裡騙到錢,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但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
春妮絕不甘心這筆錢白白落在付鴻民手上,每個月卻被他打發叫花子似的打發很少的一部分。
她將王建利他們關到華界一棟遠離人群的房子裡,並請來老師幫助較正他們的言行禮儀。與此同時,保持著尹老師跟雙城之間的聯繫,只等著一個合適的時機,將改頭換面的王建利推出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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