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拉住柏砚,“好啦好啦。”给了他两百,我也不知道儿时最讲江湖义气的贝怎么变成这样,但也许他真的遇到了什么难事也说不定。 贝喜笑颜开,当即打开终端翻找起来。 没几秒他就找到了,照片上一张皱巴巴的纸上倾斜地出现两排字,所有比划稀里糊涂地搅着,几个字更是重合到了一起,难以分清。 还真是鬼画桃符,我看半天也没看出什么。 “我琢磨出啊,这都是个‘她’字,”贝指了指就这第一行的字和第二行的头个字,反正意思就是‘她怎么怎么样’。” 他头头是道地分析,“我估摸这个‘她’肯定写错了,应该是‘他’才对,指的就是柏砚。哪有母亲死前不牵挂孩子的?” 如果是错字的话?真的会连续写三遍吗?我不大信这个推测。 柏砚却不领情地纠正贝,“她不是母亲,她是自由人。” “你看出来了?”我问他。 他绿色的眼睛没带感情地扫了眼图片,几乎没做思考地点了点头。 在我和贝同样好奇的注视下,柏砚把这串字符翻译了过来: [她她、] [她为何、不来接我] “我还以为是有什么遗产呢……”贝撇了撇嘴,说着他又嘶了声,若有所思地点头,“阿姨去世时确实一直望着门口,好像看见了谁。” “这个她会是谁?”我问柏砚。 柏砚也不清楚,他不确定地猜测,“可能是她的某个恋人。” 真是奇怪,明明他的母亲和他一样都曾是没有过去的动物。 他的母亲只在意当下的愉悦,和所有事物都不建立心灵的联系。柏砚明白,这是她保持身心灵绝对自由的方式。 所有一切都是她的过眼云烟。哪怕她的某位情人虐待驱逐她的儿子,她的丈夫对儿童有着不可饶恕的欲望,她的世界依旧和平宁静。她就是一尊用石头雕刻的圣母像,她的悲悯永恒地凝固着,冰冷且坚硬地伫立在大地上,却以为在振翅飞翔。 可是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的母亲竟然执着于一个存在过去的‘她’。 真是可悲。 柏砚想到。 身边的姜冻冬正和贝告别。 贝在离开前,终于挂上抹真实的笑,“讹你们这么多钱,我也是没办法,”他自嘲地说,垮着肩膀,充满了无奈与苦涩,“我的基因等级也就是c+,按照基础寿命线……我就快死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只得攒够基因提升的钱。” 姜冻冬下意识劝导,“e以上基因提升都是极其困难的,成功率非常低。” “我能不知道这个?”但贝直接打断了他,他摆了摆手,“你肯定不会懂,姜冻冬,你九岁测试就是a,活得比谁都长。” 同样没几年活头的姜冻冬也不再多言,只笑着和贝握了握手,“但愿你能早点存够钱。” “好,借你吉言。” 和贝挥别,姜冻冬扭头,笑眯眯地望着柏砚,“走吧,我们去公寓那儿。” 眼前的姜冻冬已经很老了,脸皮松弛,皱纹蜿蜒,曾亮晶晶的眼睛也略显浑浊,黑白的界限随着老化都有点儿模糊了。可是柏砚凝望着他,依旧从中窥见过去影子。 真是可悲。 柏砚再次想到。 他也不知道他是在感叹母亲的命运,还是自己的。 无用者之墓(三) 告别了贝,走去幼儿公寓的路上,柏砚忽然问我,“如果他向你借基因提升的钱,你会给吗?”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可能会,”我不确定地回答,“如果他为此非常痛苦的话,我应该会。” “明知道他还不上?”柏砚补充问道。 我点点头,随后我就从柏砚那张冷冷的脸上,看出了一阵慈爱的光辉。 他以别人无法察觉的关怀的眼神望着我。哪怕他什么都没说,但我还是读懂了他脸上的表情——‘这么多年过去,你果然还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的欣慰与无奈。’ 即便他看向我的神态并没有往日看他不赞同,但是有些欣赏的蠢货那么刻薄,可我还是感到了他那股对弱智的怜爱。 “什么表情!你什么表情啊!柏砚!”我大怒。 柏砚若无其事地撤回了他的慈爱,“没什么表情,你看错了,冬冬,”他颠倒黑白,一脸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似的接着刚才的话题聊,“我只是在想,是不是所有缺钱的人向你要钱,你都会给。” 我不知道他哪儿得来的这个结论,反驳道,“那不会,我又不是印钞机,哪儿这么多钱去给。” 我想了想,阐明自己借钱的理由,“我的钱已经够用了,那为什么不把多的钱给需要它的人?在他们那儿,这些我多余的钱或许就是救命稻草呢?” 柏砚恍然大悟,“所以你喜欢撒币。” 我,“?” 我还没回味过来这是在骂我还是在骂谁,柏砚忽然指了指不 ', ' ')(' 远处,提醒我,“那儿有冰淇淋车。” 我立即拐弯,抛下慢吞吞的柏砚,头也不回地跑了过去。 柏砚瞧着姜冻冬兴冲冲的背影,选择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等他。他们已经到幼儿公寓门口了,大门早就拆了个彻底,一度荒废的公寓如今也不知什么时候推平改成了公园。 放眼望去,这儿似乎是附近小孩子的活动中心,到处都是兜售各种便宜小吃和小玩意儿的小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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