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難過。」靈榕抬手,指尖消散了,他用手掌幫她擦掉眼淚,「生死離別,再尋常不過的事,你別怪他,一切早已註定,他恰巧,做了那個引路人罷了。」
這種時候,他想的,竟是為害死他的人開脫。
眼淚一滴接一滴的掉落,鍾書玉忍不住,撲進他的懷裡,用最後的時間感受他的溫度:「我不想你死。」
為什麼不能留下來,她不想任何人離開。
手掌消散了,靈榕就用手臂輕拍她的背,哄孩子似的柔聲道:「總要經歷這些。」
沒有他,還會有其他人。
人生這條道路上,總會遇見一些人,離開一些人,聚聚散散,從開始陪伴到最後的,唯有自己,她總要習慣有人離去。
教她這堂課的第一位夫子,是靈榕。
他很心疼鍾書玉,可他不能把她關起來,關在一個人為製造的美夢中永遠不離開。鍾書玉是向陽而生的植物,她永遠會為自己而活。
他不能以愛之名,剝奪她的自由。
手臂也消散了,他連簡單的回抱都做不到,在最後的時刻,他輕輕勾起唇角,滿意地笑道:「至少,我等到了你,足夠了。」
這一千年的等待,有它的意義。
「不、不要!」懷裡的身體正在消失,一點一點,直至徹底失去依仗。她撲了個空,最後,連剩下那件白衣也沒留下。
風吹過,帶著些許秋日的冷清,鍾書玉坐在躺椅上,久久不能回神。剛剛,這兒還坐了一個人,現在,他徹底消失了,連一根頭髮絲也沒留下。
靈榕真的存在嗎?他存在於世的痕跡,與他一齊消散了。九鹿台空空蕩蕩,破敗不堪,一如上百年無人問津的空屋。
大概用不了多久,這座失了人氣的露台會塌吧,到時蓋了新的,最後一點與靈榕有關的東西,也會徹底消失。
他真的存在過嗎?還是她的妄想?
韓雲州來到九鹿台時,這裡只剩鍾書玉一個人。她坐在一張躺椅上,雙眼無神,臉上是尚未乾涸的淚水。
她在為另一個男人哭。
鍾書玉很少流淚,除了生理性眼淚外,她從未哭過。現在,她為了另一個男人,泣不成聲。
而那個男人,一個月前為救他一命,借出了自己的內丹。
韓雲州心情複雜,愛應該伴隨著占有,可他半點嫉恨不起來,比起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他更希望鍾書玉開心。
他嘴巴笨,不會說安慰人的話,能做的,只有陪在鍾書玉身邊,用行動告訴她,她未來要走的路不孤單,至少,還有他。
過去許久許久,久到暮色漸深,樹影西斜,鍾書玉終於回過神。
秋日的夜很冷,鍾書玉穿得單薄,披上韓雲州的外衣才暖和幾分,她搓搓胳膊,試圖用這種方式讓自己暖一些:「我們回去吧,收拾好東西,今夜搬去客棧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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