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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九皋城遍地是水,杜先生卻怎地像是從那北地荒漠中而來?這頭髮瞧著像是有三五年沒打理過了。」

杜老狗瞥他一眼,繼續將自己縮在角落裡。

「雲遊散人,都是如此。你不懂,不要亂說。」

許秋遲點點頭,目光又落在對方腰間。

杜老狗那條已經磨損褪色的腰帶上一邊掛著個髒兮兮的酒葫蘆,另一邊則緊緊別著把不到一尺長的環首小刀,刀身銅製、已有鏽痕,似乎是把匕首但卻並未開刃,除環首之外再無裝飾,看起來光禿禿的,刀尖已經焦黑,又是破銅爛鐵一件。

「杜先生腰間別的是什麼?瞧著黑不溜秋、好生奇怪的樣子。」

杜老狗側了側身,似乎很是不情願被這樣問東問西,繼續用用些敷衍的聲音回答道。

「在外行走、砍瓜燒火用的傢伙而已,比不得二少爺那的寶貝。」

許秋遲揚起眉來。

他沒有多少燒火的經驗,但他見過姜辛兒做這些事。用那樣一根半長不短的小刀來燒火,是否短了些?

但他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打開手中腰扇,細細端詳起那扇面來。輕薄的薄絲扇面已有歲月痕跡,然而上面透出的那片細線繡出的枯荷,線條洗鍊、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

「聽聞你會問卦算命?不如為我算一算如何?」

杜老狗終於抬起頭來。他摘下腰間那酒葫蘆、下意識往嘴裡塞,末了卻半滴酒也沒倒出來,便將那酒葫蘆扔到一旁,隨即定定望向那斜倚在軟墊上的錦衣少爺,視線卻只停留了片刻便離開了。

「夏長而秋遲,暑熱難消而嚴冬將至。盛極轉衰,大勢難違。」

那陷在一團錦繡綢緞中的少爺聽到此話,臉上有一瞬間的凝滯,但他隨即便大笑起來,邊笑邊開口說道。

「沒人同你說過,這算命要好壞摻著講?你只挑壞的說,難怪立不起招牌來。」

「你這人,命不好、運也不好,沒什麼可算的。」

許秋遲收了笑容,聲音中卻仍有一絲興味。

「我的命若是不好,那你的命又怎麼算?」

「富貴權勢便是好?貧窮草莽便是不好?這世間之事若只用此標準衡量,那錢莊的帳房先生便是命理大師,人人的命簿只半頁紙便能說定了,何須諸多掙扎煩憂?何況你不必心中不平,因為我的命也不好。」杜老狗的聲音低了下去,雙目失焦、似是透過那厚厚的馬車車廂望向了不知名的遠處,「不過若是推算大運,我就快要得到解脫了。可你要走的路還長著呢,搞不好最終要落得個孤獨終老的下場……」

他嘟嘟囔囔地說著,根本不知道車廂外那紅衣女子兩隻眼快要冒出火星子來,下一刻他只覺得脖子一涼,一把長刀已穿透車簾、架在他脖子上。

「收回去!」姜辛兒的聲音從嗓子深處擠出來,帶著一股壓抑不住的殺氣,「我讓你把話收回去!」

杜老狗只是呆呆立在原處許久沒有動彈,不知是否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傻了。

許秋遲故意停頓了片刻,半晌才慢悠悠地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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