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都知道,她心裡恨。原因無他, 便是她想過給親生兒子掙這個位子。
當然, 很多人其實也清楚,詹鐸才是家中嫡長子,哪怕與家中關係淡薄,但是改不了他是詹家的子孫,再加上如今的功績和官職,必定是詹家以後的家主。只不過紀氏自己心氣兒太高,越發的不知足,以為自己當年掙得過周氏,所以自己兒子也能掙得過周氏的兒子
「夫君可知, 這些日子我過得多苦?」紀氏邊說邊抹眼淚兒, 燭火中一副委屈模樣,「老夫人我不敢多說什麼, 可是連德琉院的一個奴婢都敢頂撞我, 這府里當真沒有規矩了。」
詹韶康坐在桌邊, 視線落在地上的碎瓷片上:「奴婢犯上,你罰便是。但是大郎的事兒如今已經定下, 你身為母親,自當要做好。」
他自然知道紀氏的那點兒心思,想著她今日心情差,也沒有要責怪的意思。
紀氏皺眉,竟是身子一軟跪去詹韶康腳邊,雙手伏在他的膝上:「奴家知道夫君疼愛,可是大郎他一直以為是我害了姐姐,這些年心頭記恨著。我就怕,日後他不順心了給個罪名,那我和鑰哥兒怎麼辦?」
像是悲從心來,她趴在他的膝上,又是一陣哭。
詹韶康心生煩躁,本就忙活一天,現在還不得安寧,尤其竟還提起周氏。不由,腦海中出現女子那張冷淡的臉,還有嘴角的一抹譏誚。
「大郎不是那種人,」他道,手去拍拍紀氏的肩頭做安撫,「再者,我何曾虧待過你們母子?」
紀氏仰起一張淚臉:「可你當初答應過,讓咱們的鑰哥兒做世子,竟都是騙我的?」
詹韶康本還想再勸兩聲,聞言喉嚨一噎,臉色沉了幾分:「那不是酒醉之語?再說,老夫人進宮定下的此事,我有什麼辦法?」
宮裡今日送來的冊封旨意,難道讓他再進宮,說這事兒不算?
著實荒唐。
「說到底,是夫君變了,」紀氏哭得更傷心,捂著胸口隨時厥過去的樣子,「為了個德琉院婢女,狠心罰自己親生兒子。」
「他若沒錯,我如何會罰他?他在外頭玩樂到那樣晚才回,你這個做母親的不管?」詹韶康一拍桌子,心中壓抑的氣悶跟著冒出來。
紀氏一怔:「你是在怪我?為了一個奴婢?」
詹韶康不欲再說,從桌前起身:「你也累了,早些休息。我有些事得處理,去書房了。」
說完,直接走開。
人一走開,紀氏身形被閃了一下,差點兒撞到凳子上。
淚光中,她看著詹韶康出了門,連頭都沒回。
這時,一直等在裡間的詹鑰跑出來,扶起自己的母親:「娘,爹怎麼對你這麼狠心?」
紀氏眼露凶光,哪還有剛才嚶嚶哭泣的柔弱:「你呀,怎麼就不知道爭點兒氣?居然能被一個奴婢給欺辱。」
眼看母親將怒火發給自己,詹鑰也是不服氣:「要不是詹鐸,那個鄉下奴婢早死幾回了。」
「你給我小心點兒,別真去惹他。」紀氏氣得長喘一口氣,遂坐在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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