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遮看著她挎在腰間的木盆,道了聲:「要去打水?」
「人醉成那樣,難道讓他一身酒氣睡著?」袁瑤衣道聲,隨之面不改色的關了房門。
背對著寧遮,她輕輕吸了口氣。他一直站在外面,是不是想確定詹鐸睡沒睡?是還沒有徹底放下戒心?
她端著盆往外走,眼睛看著地面,身後男人的影子落在牆面上,跟她往前走著。
「寧公子不回去休息?」她在走道上轉身,看著兩步外的男人。
隔得這樣近,他身上的香氣格外明顯,如今混雜上酒氣,著實是熏鼻子。
只見寧遮後背往船壁上一靠,懶散的跟沒有骨頭似的:「袁二,你這兩日不對勁兒,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袁瑤衣心中一沉,抓著盆沿的手發緊。她已經很仔細了,他還是察覺到了嗎?
「寧公子多想了,你和我家公子情同手足,我對你亦是敬重。」她淡淡道了聲。
「瞧吧,」寧遮拿摺扇指著她,笑了聲,「就是這個眼神,很不對勁兒。」
袁瑤衣蹙眉,隨即乾脆到:「照寧公子這般說,莫不是唱曲兒娘子的眼神才對勁兒?」
說著,手裡的木盆乾脆往地上一擱,不輕不重的發出聲響,恰似一個人不滿的情緒。
寧遮挑了挑眉毛:「唱曲兒娘子?袁二,你在說什麼?」
「寧公子何必明知故問?」袁瑤衣一張臉繃緊,「我是我家公子的侍妾,你不是看出來了?你帶他去聽曲兒,還指望我會歡喜?」
如今,她就是挑明說出來。他說她怪,那她就給他這個怪的理由。
然後,她看見他的神情僵了僵,那懶散的笑在嘴邊慢慢消失。
「你真是女子?」寧遮道聲。
袁瑤衣拿手指抹了下自己的臉:「離開安通的那晚,你不是都看到了?」
說的便是那個雨夜,她把詹鐸從江堤工場帶出來,雨水衝掉了臉上的藥粉。其實當時天黑,寧遮還真不一定能看出什麼。
如此,還不如她自己說出這份所謂的「不對勁兒」,倒也可以藉此打消他心中的懷疑。畢竟,她這兩日神經真的有些緊張。
忽的,寧遮噗嗤笑了一聲。
這一聲笑,實在讓袁瑤衣猜不出用意,乾脆嘟噥一聲:「明明說帶著我南下遊玩兒,誰知如今每天提心弔膽,搞不好後面他還帶回去個唱曲兒娘子。」
話里儘是些酸溜溜的,有些埋怨,有些不安。
「難怪,你那樣拼力救他出來。」寧遮道聲。
這時,船上夥計走進來,站在幾步外,說是詹鐸買的那批藥材送來了。
袁瑤衣看去房門:「他都醉倒了,我去看著裝船吧。」
說著,她一轉身,往船艙外走去。
走道上迴蕩著她的腳步聲,她知道寧遮一直在看著她
等到了船板上,夜風撲面而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緩了緩。
船下傳來說話聲,那是藥商和船主在說話,商議著裝貨事宜。
袁瑤衣走去船欄邊往下看,看到麻袋從馬車上卸下,夥計們扛著上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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