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軫……
這個人不知為何給她的感覺與裴鈺何其相似,但他的臉和聲音自己卻全然陌生。
他們是兩個人。
阿笙斂了斂眉目,這世上沒有神仙的術法可以將人的面容和聲音同時變換。
為了裴氏,裴鈺永遠不可能再出現,更何況還是入朝為官。
念及此,阿笙披了件衣裳便下了床。
守夜的外屋,小桃被阿笙的動靜弄醒,趕緊起身為她準備洗漱的東西。
阿笙聽著院內急促的雨聲,還有些愣神。
待她洗漱完畢,天光正好亮起。
內院守著的婆子得聞主人家只有阿笙起了,趕緊上前來稟報。
原來一個時辰前,前院的小廝來報,那群在書令府門前陳情的學子,今日天未亮便在城中集結,恰巧與書令府的守備遇上了。
守備軍今日是得了令驅趕他們,這群趕考之人中多是血氣方剛的兒郎,自是不服氣的。
雙方正巧就在竇氏的鋪子前動了手。
這人一多就容易出亂子,雙方下手都失了輕重,打傷了不少人,也砸壞了不少東西,就連竇氏的招牌都被砸了下來。
最後驚動了京機營的人。
原本這事該皇城司管,自景王挾持帝宮的事後,軒帝上任便又立了皇城司,避免京機營一家獨大。
京機營與皇城司素來不對付,又想著前日裡金門下考生遇刺案還在刑部壓著,所以索性將人全部拘拿去了刑庭。
此案中,竇氏成了被牽連的苦主,所以刑部主司趙煥城請竇氏主家派個人過去談賠償之事。
如今刑部的吏官還在前院候著。
「大爺那邊還未叫早,看樣子也是未起。」
阿笙默了默,趙煥城做事利落,這事也就簡單。
「我去吧,你候著外祖父,待他起來便告訴他此事。」
婆子領了話,又道:「姑娘可用膳了?」
阿笙自覺好久未趕早集了,復道:「不用擔心我這個。」
說著便與前院候著的吏官一同出了門。
刑庭之內,趙煥城一大清早人未醒便被吵了起來。
京機營的倒是將人往刑庭一丟就走了,苦了他聽這兩方吵到現在。
他們這一架打得延街受牽連的人不少,幾家商鋪大門都被砸了。
眼下他這刑庭除了都快關不下了的鬧事雙方,就是幾家苦主。
趙煥城實在是受不住那頭的亂麻,便先來與幾位苦主談賠償的事。
趙煥城剛進內堂掃視了一圈,最終目光落到了角落裡阿笙的身上。
她今日身著抱獅錦服,以喜旋壓邊,裝扮倒是矜貴。
但就在趙煥城的目光下,阿笙從一旁提溜上來一個桃木造的食盒。
她就這麼從她那個精緻的食盒裡面拿出來城西林記的糯米雞,還有城中廣升樓的竹筒曲釀,慢條斯理地吃著,絲毫沒有自己在刑庭的自覺。
這是料定了刑庭之內不會有人走漏風聲,壞不了她竇二姑娘的名聲。
刑部吏官最早便去的竇氏,但阿笙來得卻是最晚的。
趙煥城聽聞她帶著刑部吏官大清早去幾個店家那敲門買早點,嚇得人家以為自己犯了什麼事,做點心的動作都比平常快了不少。
尤其是那廣升樓,從前哪裡還有這外帶的服務?
她這是仗著自己是苦主,用起他刑部的人是一點都不含糊。
這般一竿子打不著還順竿爬的性子也不知是怎麼養成的。
趙煥城的目光瞬間又掃到了阿笙旁邊那人。
此人著了一襲素袍,倒是一副清冷的模樣,他半支著腦袋,看著其餘幾名苦主漫天地跟人要價。
端的是一副閒來無事看戲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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