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傳承子嗣也是家主之責……
裴鈺收回了目光,他看向大長老,唇邊的笑意過於淺淡了。
「我怕折辱了她。」
高風落塵,纏綿而過,大長老從未想過這句會從裴鈺的口中講出,但卻明白他所說為何。
當年先家主與阮氏剛成親,族內便已經擇好了其他女子,若非先家主故去得早,門內不會只有阮氏一妻,而家主房中之人多不由其自行決定。
其實世家大族之內妻妾數人實乃常事,但裴氏唯一不同的便是,裴氏要求主母須得放下自身乃至母族的一切,全身心侍奉丈夫,平等教養他與其他女子的子嗣。裴氏對其主母的要求甚至到了違逆人性的地步。
「若不承主母之名呢?」
不承主母之名,便少了許多囹圄,大長老這話是在認真與裴鈺建議。
然而,裴鈺聽聞這話,卻清淺地笑了笑,「哪怕是平妻二字,對她便已然是一種辱沒了。」
聽他這話,大長老眸光不由深邃了許多,「那可當真是一個驕傲的娃娃……」
這麼一個驕傲的人若是擋在了裴氏家主血脈的傳承之上,可就不好了……
這話聽似誇讚,端的卻是冷淡的語氣,饒是今日天光再暖,也暖不進此刻的人心。
裴鈺聽懂了大長老言外之意,他唇邊的笑意不減,眸中卻多了一抹清冷,他看向大長老,聲音如高天清涼的風。
「我知族內如今在帝京有所謀劃,我可以不管此事,但若族內有人借裴氏之名以勢凌人,或將主意打到她身上,我必容不得。」
這一句「容不得」說得清淺,且如鑿石刻骨般令人印象深刻。春風揚起他的衣角,給了他柔軟的晨光,卻在那雙如畫的眉眼中印出清冷之色。
大長老細細端倪著裴鈺的神色,率先笑著破了此刻略顯沉重的氛圍。
「我今日便可應你,帝京之事留在帝京解決,我與其餘長老皆不會插手,也不動這丫頭,可行?」
得聞這話,裴鈺方才斂了眸中的清冷,淺笑道:「多謝大長老。」
得了裴鈺這話,大長老看了看天色,道:「約了老五去河釣,就不打擾你了。」
裴鈺淺淺頷首,又著人將大長老送了出去,黑袍被風鼓動,掃落了一旁正曬著的典籍,在寬袍的襯托之下,老者背影略顯得瘦弱了些,已不如從前的精神。
「公子,大長老向來深居淺出,今日怎麼……」
阿四這話未說完,便見裴鈺躬身將被大長老袍子掃落的典籍撿了起來。
「大概是帝京之事糾纏過久了,族內欲親自動手,所以想探探我的態度。」
裴鈺沒有忘,這位看著瘦弱的老者之所以能坐上太祀首席,靠得便是狠辣的手段和對裴氏絕對的忠誠,他手裡有一隊鷹隼,專行暗事。
阿笙在帝京所做,瞞得過其他人,怕是瞞不過大長老。
他今日所來可不是為了做和事佬,而是來探裴鈺的底線。今日若裴鈺不將態度亮明了,帝京之事也罷,阿笙也罷,則必生大的變故。
「那……現下是否要通知笙姑娘?」
裴鈺將手中典籍被壓壞了的紙張展了展,神色如常道:
「大長老既然答應我不會出手便不會食言而肥。」
阿四有些莫名。
「族內肯這麼輕易放棄?」
說到這,裴鈺不由淺笑了笑,「姑姑成也罷,敗也罷,對他們而言都不算吃虧。」
「她此番為了說服族內,答應拿下南齊,以做裴氏南遷之地。」
「此番姑姑若成,央國多一個聽裴氏號令的幼帝,此為上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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