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雅端起酒杯,「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會忍不住落淚,是吧,江馳?」
江馳:「……」
江昊更好奇了,到底是怎樣的經歷,竟然會讓雅哥這麼多年難以釋懷?
江馳尷尬地撓撓臉,避開江昊好奇詢問的視線。
烏雅喝了一口白酒,眼前不自覺地閃過一些記憶畫面。
十六年前,他跟著父親去收保護費。
邊境沒有政府干預,也沒有政府維持秩序,一些企業為了能在這裡存活下去,會主動聯繫片區最大的幫派,通過繳納一定的費用來得到幫派的保護。
幫派拿了錢,就有責任維持地盤裡的秩序。
雪豹不像一些野蠻的組織,以各種名義亂收費,他始終認為想要長期存活下去就得有一套自己的原則。
那天在工地,他坐在車裡看到團里的新人暴力收錢,正想讓人去處理,沒想到一個高大的alpha三兩下就解決了那群新人,從招式來看,不像野路子,正氣淩然的模樣和那些流氓混混截然不同。
他像是發現了寶貝,立刻對江馳產生了興趣。
他讓父親他們先回去,悄悄在遠處觀察江馳這個人,看著對方預支了當天的工錢,去買了麵包牛奶回到髒亂的鐵皮房,從一個老頭那裡接了一個奶娃,笨拙地給它餵食。
奶娃像是餓狠了,在江馳懷裡抱著麵包狼吞虎咽,它身上的衣服雖然很髒但質感很好,像是個落難的小少爺,而且長得白嫩,胖乎乎的,一看就不是江馳這種糙漢能養出來的。
他從小就很厭惡邊境的無序感,對幫派之間無止盡的野蠻鬥毆爭奪地盤厭煩至極,總是嚮往去「另一邊」的世界看看。
在邊境,就算打贏所有幫派,也不過就是能贏得一些資源枯竭的破爛星球罷了,但在「另一邊」就不同了,那個世界更廣闊,有更大的發揮空間。
發現江馳有可能來自「另一邊」後,他對這個人更有興趣了,第二天就父親親自上門去把人招進來。
當面接觸後,他更加肯定江馳不是「這裡」的人,雖然對方口口聲聲說被追債的追殺,但他追問一些細節,對方卻支支吾吾地說不來。
當知道奶娃不是江馳的兒子,他不知怎麼的鬆了一口氣。
現在回想起來,可能在第一次見到江馳時,他就心動了吧。
可對江馳的喜歡,沒給他帶來多少愉快的回憶,反而痛苦居多。
他從來沒喜歡過誰,在他眼裡周遭的那些人都是垃圾,包括他父親。
直到那次被幽龍綁架前,他都不知道對江馳的這種特別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烏雅陷入回憶時,江馳也不禁想起了十四年前那件事。
十四年前,他剛收完保護費回到總部,遇到一個被打斷手骨的小弟,邊哭邊說烏雅被幽龍的人抓了,讓他們通知老大,帶著錢去贖人。
烏雅被關在一個廢棄的工廠,離幽龍總部很近,以江馳對幽龍的了解,就算乖乖帶錢過去贖人,對方怕是也會撕票。
所以當時做了兩手準備,烏老大帶人去幽龍總部談判,他帶人悄悄去那個工廠救人。
去的路上江馳已經在腦內設想了無數種可能性,來回預演,力求能應對所有突發狀況,安全把人救回來。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當殺到工廠地下二層時看到了一地的屍體,被綁架的烏雅自己殺出重圍,遍體鱗傷地出現在他面前,一臉沒事人似的對他抬抬下巴說:「走了,回去了。」
結果沒有兩步就差點跪倒在他面前。
鬧出的動靜太大,他們在回到一層時遭到大批幽龍趕來的小弟追殺。
當時烏雅的狀態很糟糕,可能身體激素作用褪去,他又失血過多,昏昏沉沉地要睡過去,江馳一邊應付敵人一邊想盡辦法不讓烏雅昏睡。
幽龍見打不過他們,揚言要困住他們,炸毀大樓。
江馳心急如焚,躲在角落裡聯繫烏老大,見靠在懷裡的烏雅眼皮都撐不住了,拍拍他的肩大聲說:「別睡!支持馬上來了!」
烏雅的氣息微弱,每一次呼吸都會扯到傷口,痛得控制不住輕顫:「我可能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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