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得到仲陽夏的回應,林雨生慢慢走過去,心裡猜想著應該是因為工作上的事,仲陽夏很心煩。
於是他轉了個彎,去給仲陽夏倒來一杯溫水,視線掃過滿地的菸頭,聲音很輕,「怎麼抽那麼多煙?喝點溫水潤潤嗓子。」
仲陽夏從林雨生進門就一直盯著他,這時候才把視線緩緩地下移,落到透明的玻璃杯上。
沒有伸手去接,而是靜了片刻,仲陽夏突然開口:「這杯水裡,有沒有春藥?」
林雨生的雙眼瞬間瞪大,手中的水杯險些滑落。水在杯中劇烈晃動,濺出幾滴落在他的手上,可他卻渾然不覺。
身體開始細微地發抖,不仔細看看不出來,林雨生問:「什,什麼意思?」
仲陽夏臉上先是閃過一絲訝異,隨即這訝異迅速消散,化作一抹瞭然的神情,「你果然給我下過藥。」
林雨生臉頰在一瞬間漲得通紅,他抬起空閒的那隻手在空中胡亂比劃著名,試圖通過手勢來增強自己解釋的可信度,「我,你說什麼呢?我沒有啊!」
他特別緊張,話語像連珠炮一樣急切地蹦出,卻又顯得語無倫次,「你怎麼突然這麼說,我不明白啊,什麼,我……」
仲陽夏抬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從林雨生手裡接過那杯因為顫抖濺出不少的水,不過他沒喝,只是放到一旁,用下巴示意林雨生坐到一旁的單人沙發上。
步伐僵硬地走過去坐下,林雨生的一雙手緊緊地抓在一起,捏得皮膚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林雨生。」仲陽夏並沒有看他,而是把視線落在不知名的角落,聲音也算平穩,「以前我總覺得你很簡單,就像現在一樣,根本不會偽裝。但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你簡單的樣子也是裝出來的。」
「仲陽夏你到底怎麼了?」林雨生有些坐不住,渾身像是火燒,「是發生什麼了嗎?」
仲陽夏終於轉過頭看他,目光像是被一層厚重的陰霾所籠罩,再也透不出一絲溫情,「井錦來找過我。」
燈光明亮地籠罩著客廳,四周安靜極了,窗外一絲風聲都沒有,夜色黑得像奪命的漩渦。
林雨生只覺心頭仿佛有一塊巨石轟然砸下,那沉重的一擊讓他瞬間呼吸困難。井錦,又是井錦,如同噩夢一般,怎麼都逃不脫。
他的心跳開始變得不規律,「砰砰」的聲音在耳邊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帶著慌亂,發聲也變得乾澀,「井錦來找你……做什麼?」
絕不會是什麼好事,井錦這個名字對於林雨生而言,就代表著霉運,只要一出現,必定要讓他糟心。
而仲陽夏眼皮半垂,黑色的瞳孔緊緊鎖著林雨生,一刻也不曾偏離,「你從一開始靠近我,是帶著什麼目的?」
「目的?」林雨生立刻蹦了起來,「什麼目的!我……我能有什麼目的?」
仲陽夏也站了起來,「呵,你演技不錯,既然你不承認,那就由我來說。」
「這世界哪有什麼一見鍾情,有的不過是唯利是圖。你重複了千萬次的愛意,都不過是為了將你父親移葬祖墳的手段。」
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林雨生雙眼圓睜,目光中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他的頭皮繃得緊緊的,像是要裂開,「你……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
仲陽夏冷笑一聲,朝著林雨生的方向緩緩地,一步一步地走過去,語速也變得慢而重,「我還知道,你在我身上打著怎樣的算盤,和井莊怎樣陷害我,又怎樣權衡利弊,死皮賴臉跟著我來Z市。」
「你到底在說什麼!」林雨生急促地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著,額頭上泛起大顆大顆的汗珠,他慌亂地試圖打斷仲陽夏,「井錦都和你說了什麼?!他胡扯!胡扯!根本不是……根本沒有!」
「沒有?」仲陽夏眼神凌厲得像把利劍,直直地刺向林雨生,「沒有陷害我,沒有算計我,沒有對我下藥,沒有拿我練你夢寐以求的,鍾情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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