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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被塞進了一輛車裡,沈迪試圖把賀程叫醒,最後被人給貼了膠帶,他們被帶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像是一個廢棄的倉庫。

人扔進去後,廖安輝他們就走了,倉庫裡面很黑,四面沒有窗,只有幾個排氣扇,悠悠的轉著。

沈迪被反綁著手腳,施展不開,他拱起身體,朝賀程挪去,用腦袋撞他,額頭上的血蹭了他滿臉,賀程還是一點醒的跡象都沒有。

沈迪撞累了,躺在地上休息,眼前一陣陣發黑,最後扛不住,也暈了過去。

賀程是被一股惡臭給熏醒的,那是糧食腐爛的味道,他睜開眼,後腦勺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昨晚的記憶涌了上來,他「噌」的爬起來,高考!現在幾點!他看表,表已經停了,上面不顯示任何數字,但看外面的天,像是凌晨四五點的樣子,還來得及。

賀程環顧四周,出口都被鎖上了,只有東西兩面的頂上有兩個排氣扇,位置很高。

他在倉庫里找可以用的東西,沒有任何支架,只有一袋一袋爛了的蛇皮袋,有些破了,流出不少發黑的玉米。

賀程搬了兩袋墊腳,那東西很沉,一袋有兩百多斤,距離又遠,拖到下面一身汗,還要往上搬,很快他就沒力氣了,靠在袋子上直喘氣。

可他時間不多了,准考證沒丟,還在他口袋裡,只要能出去,他應該還來得及。

在他不斷的拖動過程中,沈迪醒了,他坐起來,昨天綁他的繩子不夠結實,他蹭了幾下就鬆了。

他看手錶,表上有日期,上面寫的是八號,高考的第二天。

第二十八章 忽略與不忽略

賀程心裡如有一隻尖利的手,在反覆的抓撓,以至於他的手心被磨的鮮血直流,也毫無知覺,心理上的疼痛遠遠超過了身體上的負荷,那是他給自己選擇的,離開這裡的最好的方式。

等他壘到適當的高度,第一縷陽光也從排氣扇的縫隙里照了進來。

明明是已經破爛不堪的倉庫,排氣扇卻異常的堅固,那些扇葉被用螺絲緊緊的擰在底座上,都是凹口,沒有工具手根本伸不進去。

賀程用力往外扯,幾次下來,扇葉有些微的變形,扯出供他穿過的縫隙,無異於痴人說夢,站在那一堆東西上,看著外面空無一人的荒地,他心裡一陣冰冷。

他不願意承認他出不去了,就在今天,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被關在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出不去了,絕望從心底一點點生出來,賀程蹲下身,雙手覆在臉上,有那麼幾分鐘,他什麼都不想想,什麼都不想看,就這樣吧,索性什麼都沒有,他也就不需要再強撐著了。

他就這樣自我麻痹著,直到身體上的疼痛逐漸甦醒,漸漸主宰了他,他才清醒過來,還不到最後,他跳下來,滿倉庫的找東西。

沈迪靠坐在一包東西上,那東西髒的要命,換作以前,他是寧願累死也不會往上靠,可現在,他渾身上下找不出一絲力氣,光是這樣坐著,就已經十分難熬。

他不後悔打了廖安輝的弟弟,那小子該,只是現在看到賀程像無頭蒼蠅一樣滿屋子亂轉,他心裡說不出來的煩。

賀程知道他醒了,也知道他一直在看著自己,可他不想跟他說任何話,除了惡語相向,他跟這個人沒什麼好說的。

他找了根長柄的鐵杴,開始砸門,鐵器和鐵器擊打的聲音,每一記都像是直接敲在沈迪腦子裡,暈眩的他想吐。

賀程像是被人上了發條,不知疲倦的重複著手裡的動作,門是被人從外面鎖上的,除非他有力氣在門上破一道口子,否則絕無可能敲開。

他應該知道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停下。

「別敲了。」沈迪聽不下去了,「今天已經是八號了,你回去了也沒用。」

賀程又砸了幾下才停下來,他的手頓在半空,過了很久,才鬆了力氣,鐵杴滑落,掉到地上,他慢慢躺下來,「你行,你有本事。」

沈迪喉嚨一陣發緊,裡面有個秤砣,勾著他的皮肉在往下墜,疼的他說不出話來,他原本是應該高興的,看到他這樣的下場,可他現在感覺糟透了。

「我現在真的什麼都沒有了,一無所有,家,喜歡的人,前途,這些曾經都緊緊的拽在我手裡,我明明沒有放手,他們卻一樣都不在了,你說為什麼?」賀程的聲音輕飄飄的,一字一句進到他的耳朵里,他聽得清清楚楚,可他答不上來。

「你說為什麼呢,嗯?」賀程又問了一遍。

「你想讓我道歉嗎?」

「你不應該道歉嗎!」賀程坐起來,手裡的鐵杴狠狠扔過去,距離有點遠,只有手柄擦到了沈迪的額頭,他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翻湧的情緒,「你到現在都不準備為你做的所有的事情道歉嗎,那個該死的□□你的男人不是我!」

「我沒有加害過你,也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就因為你想?!對,我是同性戀,我喜歡成映川,如果不是他,我也會喜歡別的男人,這他媽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以為自己是審判者嗎,基於你受害者的立場,對我的喜好作罪無可恕的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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