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老家認識的醫生幫忙,查了沈迪的病例,不過沒什麼收穫。
賀程掛了電話,坐了一會,打給秦俊。
「我怎麼知道,我連他什麼時候來S市的都不知道。」秦俊說:「不就一個手術麼,緊張什麼,就他以前那鳥樣,開個十七八刀都不奇怪吧。」
「那種縫合傷,不一樣。」
「不一樣怎麼了。」秦俊喊:「你知道他以前打那麼多架,沒破個肝壞個腎的,沒準心臟裂了呢。」
「……」賀程:「你裂個我看看。」
秦俊「嘖」了聲,「要我去幫你問問沈歆嗎?」
「算了。」
他問過沈瑞了,沈瑞說他不知道,但從他的話里,又沒有聽出太多的震驚,以他平時緊張他哥的程度,賀程猜他多半是不想說。
他不想為難他。
向磊最近又出院了,不過就算在也沒用,他只會比沈瑞更抗拒他。
秦俊無語了,「怎麼又算了,你什麼情況,到底要不要問啊。」
「那你幫我問問,他是什麼時候來S市的?」
「等著。」
秦俊掛了電話,過了一會,發了條消息過來,「兩年前。」
那條傷口最少兩年以上。
沈迪身上有哪些傷,沒人比親手摸過的他更清楚,冷不丁冒出這麼大一條來,他沒法不在意,擔心他,也怕那條傷口跟自己有關。
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原因,沈瑞沒必要這麼含糊,他身邊人諱莫如深的態度,給了他某種強烈的不安。
那個時候你在哪裡?
又是因為什麼?
幾個同門師兄回國,有人組織了場聚會,賀程被邀請去參加。
在國外那幾年也都有聯繫,一群學霸聚到一起,無非就是討論各種問題。
賀程先一步回國後,幾個留在實驗室的,還專門建了個群,保密許可範圍內,分享些最新的科研進度和成果。
不牽扯任何私人生活的純學術聊天,賀程很喜歡,那讓他在那幾年裡,因為總想到某個人最後的憤怒和絕望而被壓的透不過氣的生活,有幾絲可以喘息的機會。
這次見到他們也是,賀程這段時間以來,難得的輕鬆,只是他沒想到,陳實也會來。
賀程明明不怕他,後面那幾年,卻總是迴避和他再碰面。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陳實從一進門,就不時的看過來,到現在終於有機會坐到了他身邊。
賀程靠在椅背上,看著他。
「不是嗎?」
賀程搖頭,笑了,「你不是第一個這麼以為的。」
「那為什麼還回來,除了專業上的限制,」陳實靠近了點,「外面環境比起國內,對我們這種人要寬容的多。」
因為要開車不能喝酒,賀程點了杯果汁,他喝了一口,沒說話。
「你現在還像以前那樣只肯在上面?」沉默了幾秒後,陳實問。
「看人。」
陳實喝了口酒,隨意的晃動著杯子,「我現在倒沒那麼堅持了。」
賀程說:「我現在上面下面都看人。」
陳實一愣,笑了起來,「你這樣,我很沒面子啊。」
陳實看了看別處,轉回頭來又說:「沈迪呢,你們最近還有聯繫嗎?」
「提他做什麼。」賀程本能的有些抗拒,特別是從這個人嘴裡聽到沈迪的名字。
陳實看了他一眼,起身倒了杯酒,「你走之後我聯繫過他幾次。」
賀程看過來。
陳實勾了勾嘴角,「我那個時候為了讓你早點離開他,耍了點小手段。」
「我知道。」賀程看著前面,沒什麼表情,「你告訴他了。」
陳實點頭,「我跟著他出去的。」
「我向你道歉。」他的酒杯碰了碰賀程的,「我不想你因為這個恨我。」
賀程突然笑了,「我都快分不清,你到底看上我們兩個裡面哪個了。」
「你。」陳實毫無猶豫的說,「我想得到的,從來都只有你,賀程。」
賀程笑了笑,不置可否,「我現在想得到的,只有他。」
陳實沒想到他會說出這句話來,他還以為他和沈迪早結束了,「你說的看人是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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