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什麼不。”簡清瞪了她一眼,那抹紫色格外刺眼,語氣帶著幾分惱火,“這麼大人了,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冷了穿衣,三歲小孩都懂得的道理。”
她倒好,穿這麼少,還出去透氣,往冷風呼呼的地方跑。
連三歲小孩都不如的墨忘訕訕閉嘴。
她們繞開宴會廳,去了簡清的房間。
還沒走到簡清的房間門口,就先聽見了古怪的撓門聲,還時不時響起一聲貓叫,叫得很淒涼,像是在控訴抱怨什麼。
墨忘怎麼會認不出來這聲音,愣住,“貓,在你房間?”
簡清偏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裡,帶著責備也帶著失望,看得墨忘一頭霧水,直到聽見簡清帶著怨氣說,“我以為你會好好照顧她的,沒想到你在第二天就把它送回林宅,墨忘,就算你真的不願養它,不願意要它,等我回來,由我把它帶走不可以嗎?”
“你就這樣迫不及待要和我劃清界限。”
墨忘一怔,眼裡浮出一抹茫然,她這是在說什麼?
片刻後又瞭然,是母親和簡清這樣說的,故意這樣說的。
她默然,沒有為自己辯解,靜靜地聽著身前人的抱怨,而簡清,再度回頭去看墨忘時,她已經將情緒收拾好,只餘一片淡然,並不在意她的話,也並不在意那隻緬因。
簡清心口刺痛,正過頭後扯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打開房門,撓門的緬因瞬間從打開的門縫裡鑽出來,渾身炸毛,隨時要竄走,突然嗅到了主人的味道,頓時收勢,跑到墨忘的腳邊,蹭著她的小腿,喵喵聲不斷。
“喵喵喵喵喵!”
緬因沒這樣激動的叫過,顯然是嚇壞了。
墨忘顧不得旁邊簡清投來的古怪目光,蹲下去撫上緬因的後背,無聲地安撫她,眼裡滿是心疼,一覺醒來是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它肯定嚇壞了。
“喵喵喵!”緬因盯著主人看,後腿用力,跳上了她的大腿,鑽進她的懷裡,一副離不開的樣子。
瑟瑟發抖的身體無不在向墨忘傾訴它的恐懼。
墨忘心軟,小心地抱起她,輕聲哄道,“沒事了,乖,不怕不怕。”
簡清不眼瞎,看得出來一人一貓之間的契合,看得出貓咪對墨忘的依賴,結合剛才她的沉默,捕捉到一些頭緒,望了眼空無一眼的身後,還是決定,“走,先進房間裡。”
“嗯。”墨忘應。
兩人一貓一前一後進到房間裡,看到烏糟糟的房間,不約而同佇立在原地。
地板的毛毯破了好幾處,內里的毛絨被扯出,這一團那一團躺在豁口附近,像是毛毯受傷流出的血一般,最矚目的還是那張床,可愛的粉色床單上,這邊一塊黃色,那邊一團排泄物,枕頭更是被掏心了一樣,破了的豁口大得幾乎能塞進一個小貓頭。
‘啪嗒’
梳妝檯邊沿上斷成兩截,已死亡的口紅滾落到地板上,發出最後的哀鳴。
簡清:……
墨忘:……
緬因栽在墨忘的懷裡,喵聲婉轉,眼神清澈,完全不像犯事貓。
但凡林宅的安保更令人失望一點,她們就有理由懷疑是有人非法闖入。
“你把它放下。”簡清撿起自己斷成兩截的口紅,笑得格外地和善,“我保證不對它做什麼事情。”
墨忘抱緊貓貓,可不敢往下放,賠禮道歉,“它小,不懂事,你別和它一般計較,我賠給你一支新的,你別生氣。”
簡清指向根本不能看的床上,“我的床髒成這樣,我今天要怎麼睡?”
“林宅里有很多客房,阿姨們每天都有在收拾,都是乾淨的,今天晚上可以臨時睡一下,明天阿姨就能把你的房間收拾乾淨了。”墨忘說。
“那可不行。”簡清抱手,臉不紅心不跳說,“我認床,不是我想睡的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墨忘詫然,“認床?”
“嗯。”簡清理直氣壯,“怎麼,懷疑我在撒謊?”
墨忘眨了眨眼睛,都不是懷疑,是篤定你在撒謊,簡清本來受工作性質影響就是一個酒店常客,她要是認床,兩年前就該聽她提過。
無中生有的習慣,都帶著別樣的目的。
墨忘思索片刻,提議,“也可以和母親睡。”
“母親當然是要和父親睡。”簡清說,拍板道,“宴會結束我跟你走,去你家裡睡。”
墨忘著急,“不行,這怎麼能……”
“怎麼不行。”簡清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外套,準備遞給墨忘,看她抱著一個粘人孩子,抖開外套,側身為她披上,注意到她仍然發紫的唇瓣,不由嘀咕,“萬一凍生病難受了,我看你後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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