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和你去。”她說。
墨忘一個人在病房裡,她不放心。
溫婉婷像是被判處死刑一般,頭顱低垂下去,籠罩在悲傷和失落當中。
簡清掃視了一圈高大壯實的黑衣保鏢,她出來的這一會,好多從病房出來要經過這一處的病人或者家屬都被這架勢嚇到,兢兢戰戰地在保鏢的注視下走過,有的直接原路返回,有一個大著膽子提出不滿,被保鏢一個湊近就嚇退。
“這裡是醫院,你們要是來看病就去掛號看門診,要是來這裡當障礙物,我會請門口保安過來。”
“大小姐,您有所不知,夫人……”管家意圖勸說,被簡清打斷,“既然不舒服就好好在家裡待著,何必要出來找不痛快。”
管家哽住,溫婉婷的手臂因為情緒激動開始顫抖。
氣氛僵硬到了極點。
溫如陽打斷這氣氛,“溫女士,你先和我走,先把傷口處理了。”
“……好。”溫婉婷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咬得嘴巴里的軟肉沒有一塊好的,不能再讓女兒更加討厭抗拒她。
她這一走,保鏢們浩浩蕩蕩跟在溫婉婷身後一併離開。
管家沒有走。
簡清對於管家,這個墨忘法律意義上的父親同樣也沒有好臉色,她並不清楚他是旁觀者還是施虐者,總之,從墨忘那時發高燒提到管家之後的狀態來看,管家不可能沒幹系。
“陳管家,你有什麼事情嗎?”
“大小姐,我知道我沒資格說什麼,但……不管怎麼說,夫人都是您的親生母親,是她把您帶到這個世界上,沒有夫人也就沒有您。”管家低聲勸道,“夫人對墨小姐……的確過分,但對您是真心實意的好。您對夫人……好一些吧。”
……
門外是不想見的人,簡清折返回病房中,站在窗邊給悅雪回電話。
這次國外的演出舞台很大,甲方斥巨資請她們,花重金打造舞台,無論是舞蹈的方向,還是背後的意境,對方給她們舞團很充足的自由發揮空間,有人說對方似乎是舞團里誰誰誰的粉絲。
簡清只聽見她們討論這些,剩下的在已經進入狀態的她耳中自動過濾。
“清姐。”
她的聲音很沮喪。
簡清頓時有種不好的* 預感,這時候舞台已經結束,若是順利,本該高興,可她……是這樣的語氣。
“發生什麼了?”簡清壓低聲音問。
她沒發現病床上的人眼珠子動了動,睫毛輕顫,正要醒來。
“清姐,你現在能回來舞團嗎……”悅雪縮在租用練舞室的角落裡,室內的窗戶緊緊拉著,她被黑暗籠罩著,心情更加低落,“對方想要你是C位的舞台,她對我們今天的舞台很不滿意……”
簡清蹙眉,“她為什麼要我是C位的舞台?”
“因為她是你粉絲啊。”下垂的眼睫毛灑在一層陰影,悅雪抱著膝蓋,“她告了我們,說我們隨意變動人員,違反合同約定,要我們賠償違約金。”
對方不是缺錢的人,看不上那點違約金,是真的生氣,介意,才勃然大怒。
“舞台完成度呢,老師怎麼評價?”
“老師說中規中矩,C位……缺了些什麼,但是總體完成度還行。”她頓了頓,補充,“對方說現在找你回來,再給十天排練時間,讓她看到你在C位的舞台,就可以既往不咎。”
“清姐,你現在能回來嗎……?”
打這個電話的時候悅雪其實沒想過簡清會有拒絕的可能,因為她一直以來,不管什麼事情都以舞團,以舞台為重。
她是為舞台而生的,舞台像是她的生命。
這是她在她的舞蹈里感受到的東西。
可是、她現在竟然沉默了?
悅雪抿緊唇瓣,她在想什麼?考慮如何拒絕嗎?
悅雪難以置信。
簡清垂眸思索。
要是因為自己的缺席原因導致舞團付違約金,她實在過意不去,可是要她現在丟下墨忘飛國外,更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溫婉婷幾乎每天都會來一趟,即便進不來,也會在外面等待。
如果她離開,墨忘的安全……能有保障嗎?
懸。
“抱歉,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辦法過去。”舞台還能再有,墨忘更加重要,簡清思襯片刻,在電話那頭的靜默中提出,“不如這樣,你把甲方的電話給我,我和她溝通,我會和她好好道歉,違約金也由我來賠。”
悅雪捏緊手機,呼吸沉重幾分,“清姐就這樣不要這個舞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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