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杭越能確定的是,虞微年現在心情很好,眼底閃爍著濃烈的、不加掩飾的興奮。
「你就那麼肯定,柏寅清會來追你?」
「要打賭嗎?」
虞微年漫不經心地放下一條腿,隨手將手撐在身份。坐姿散漫,慵懶的眉眼卻流露出幾分勢在必得,像一隻剛剛從美夢中甦醒,正準備覓食狩獵的雄獅。
「他今晚就會主動來找我。」虞微年語調懶散,又透出幾分隱約的認真。
「賭注是什麼?」
「我不會輸。」
虞微年眉頭輕挑,言語不容置疑,如同掌控一切的帝王,有著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從容。
他又道,「不過,既然要賭,確實該有賭注。如果我輸了,你可以任意提一個要求。」
反正他都給得起。
話音剛落,酒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是是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直覺告訴虞微年,這個人就是柏寅清。
虞微年又一挑眉,將手機靜音,隨意揣進兜里,如游魚般靈活地融進混亂迷離的人群中。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高樓被一層白霧籠罩,這場雨來得突然,行人行色匆匆尋找場所避雨。一雙雙腳踩在水窪之中,濺起巨大的水花,將水面中的人影擊得破碎扭曲。
柏寅清站在屋檐下,平靜地按下重播鍵。他戴著黑色兜帽,滂沱雨勢下他臉蒼白,眉眼雨髮絲卻愈發黑沉,高大身形隱匿在陰影之間,像遊走在雨夜間的魂。
電話一遍又一遍,掛斷又重撥。
虞微年是故意的。
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虞微年都知道,或許那晚虞微年一直很清醒。柏寅清並不意外,因為那夜他根本沒有收斂,更沒有隱瞞的打算。
他們原本有機會開誠布公,可偏偏虞微年是個狡猾的獵人,他選擇裝傻,故作不知情。
隨後殘忍地布下一個陷阱。
虞微年要讓他自己跳進來。
可偏偏,柏寅清沒有選擇。
地面蒙了一層濕潤雨水,倒映著繁華城市夜景。車水馬龍的對面,有一家規模極大的新開業的酒吧,正是虞微年這段時間常去的那家。
「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currently unable to answer.Please redial later.」
這一次,柏寅清沒有重撥,而是掛斷電話。旋即,他拉好帽檐,平靜地從台階上邁了下來。
酒吧門口停了多輛豪車,許多網紅慕名前來打卡。柏寅清無視一眾人群,目標明確地朝內走去。
柏寅清身高腿長,外貌優越,就是氣質太過冷峻,像一柄蒙了寒霜的劍,光是靠近都會被銳利冰冷的劍氣劃傷。不少人原本想上前搭訕,但看他陰鬱沉冷的面容,還是放棄了。
看他這樣,實在不像來酒吧玩兒,更像來酒吧捉姦。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有眼力見,仍有部分人抱著試試的想法,上前搭訕。只可惜連嘴巴都沒來得及張開,便換來一道冰冷的、仿佛看垃圾一樣的警告視線。
「滾。」
比起上次的W會所,這個酒吧喧囂吵鬧。閃爍的燈光下酒氣瀰漫,爆/炸般的音樂聲震耳欲聾,到處都是相擁在一起的曖昧身影,舞池群魔亂舞,仿佛扭曲又交纏在一起的蛇。
柏寅清越過一個又一個區域,可他還是沒有找到虞微年。音樂節奏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像密集的雨點敲打屋檐。
他冷靜地在人群中掃描,捕捉他想要的身影。
在經過一個拐角時,柏寅清望見一個熟悉的面孔,是杭越。另外幾個人他沒見過,但外表同樣出挑,渾身散發著一種金錢培養出來的氣質。
他們在這裡,虞微年大概率也在這裡。現在時間還早,虞微年肯定還沒有離開。
柏寅清不著痕跡鬆了口氣,剛要繼續尋找虞微年,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你真和微年這麼賭?」褚向易有些驚訝,「他能等到嗎?」
「誰知道。」
這是另外一個較為隨意的聲音:「要我說,就不用這麼麻煩。直接下藥不就好了,浪費這麼多時間。」
「法制咖?」
「我哪裡說錯了?一包藥的事,沒副作用,又能助興,要是想讓他第二天完全沒印象,也不是不可以……非要弄得這麼麻煩。」
「我不管,反正我下了。」江臣景說。
這次,他們沒有阻攔。
透過微弱的燈光,柏寅清看到一旁擺著的金身紅酒,木塞被打開,一個白色藥丸被丟了進去,又被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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