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事業單位的,有正式編制,工作比較穩定。」
男男相親的時候也講究工作穩定嗎?
陳嶸看了他一眼,「這種才好,有時間能顧家,要是性格再溫和一點,你就不用當受了。」
江棋幸虧沒喝湯,不然能噴到門外去,是這麼分的嗎?
聽不懂,他媽說的都是什麼奇怪的東西,聽不懂,他躺下來,打開了電視機。
陳嶸避開他那條傷腿抽了他一下,「一回來就躺。」
江棋動了動腿,「這不公司規定不能躺著工作麼。」
陳嶸擠著他坐下,剛好擋住江棋的視線,「小盛最近怎麼樣了,這次去趙宏亮家,見到了吧?」
「嗯。」
「別光嗯啊,見面沒說點什麼?」陳嶸說:「別以為我多看得開,前段時間那是不敢問你,你是沒看見你那樣子,三魂丟了七魄。」
江棋可憐的吸了吸鼻子,「沒說什麼,戚楠他們都在呢。」
「他沒……」陳嶸欲言又止,江棋看向她,「沒嫌棄你躲著你?」
「沒有。」
「那就好。」
江棋以為說到這裡就夠了,但看他媽放不下心的樣子,忍不住又補了一句,「他想跟我維持朋友關係。」
「你答應了?」
「沒有。」
陳嶸嘖了聲,「你說你,在不到一起就在不到一起吧,還結個仇家,當朋友怎麼了,你這說斷就斷的,讓他怎麼適應,他都沒嫌棄你。」
江棋:「那要麼……慢慢斷?」
陳嶸:「……」
江棋電話響了,陳嶸指指他,「好好想,想清楚。」
江棋看著來電顯示上的名字,皺眉。
「這周末有空嗎,帶你去個地方。」
「沒有。」
「適當的想一會可能更顯得禮貌。」
一陣沉默,就在對面周時以為信號出問題時,聽到江棋又說了一句,「沒有。」
「好吧。」周時笑,「以朋友名義約也不行?」
「真沒空。」
「幹什麼,相親啊。」
江棋沒說話,周時不可置信,「真是啊。」
「誰規定我不能相嗎?」
「你是在以這種方式告訴我,我徹底沒戲了是嗎。」周時沉了聲音,「你都願意去一個陌生人身上找機會了,卻不考慮我?」
江棋起身,進房間關上了門,「是陌生人,同時也是一類人。」
聽筒里傳出一絲模糊的氣息聲,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嘆氣,周時說:「如果現在電話的另一邊不是我,是盛軼,你還會說這種話嗎。」
江棋在這句反問下,唯一能想到的,是要是換個沒有盛軼的劇本,也許周時會是主角。
「別不說話。」周時說:「沉默大多時候意味著肯定,偏偏我現在希望你開口否認。」
「他是我最優選項,但我現在可以退而求其次。」這就是他目前的狀態。
「好吧,我面對現實,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你對我好像真的已經沒有感情了,更糟的是,你不願意花時間去培養,哪怕我一再提示可以對我有所要求。」周時苦笑,「可能在你認為,循規蹈矩的生活更適合我。」
「對不起。」
周時這會是真笑了,過了會,他說:「能等來你這句話,我終於能確定,你是原諒我了。」
江棋手心出了層細汗,他捏了捏手指,貼近身側,一場遲來了那麼多年的原諒與被原諒,來的時候他不在,走的時候,他卻跟不上了。
如果說江棋喜歡上盛軼是重蹈覆轍,那麼他更怕很多年後,再像現在這樣,一段關係以彼此的負罪感結尾,所以從一開始,他就全身心的保留,只當是放在心裡,人算不如天算,還是被知道了。
知道的時期還這麼敏感,剛好是盛軼的空窗期,如果他現在有個正在相處的女朋友,再重色輕友一點,後面興許就沒他什麼事了。
可如果有女朋友,江棋就不可能在日常生活的蛛絲馬跡里暴露自己,所以這是個要命的循環,只能說天時地利人和,算好了盛軼要在這個時候知道。
江棋想的多,晚飯吃的也多。
陳嶸:「怎麼樣?」
江棋:「不僅飽而且撐。」
陳嶸:「……」
盛軼有一房遠親,是他太爺爺的妹妹,當年嫁給了一戶姓張的人家,現在他們的兒子,也就是盛軼爺爺輩的老人過八十大壽,他奶奶這麼多年跟那邊還一直有走動,這回來不了那麼遠的地方,就讓盛軼代表他們家去賀個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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