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這點沒得洗,賀宇航確實好奇,他一副被戳中心思的模樣,剛還堅定地否認三連,轉頭眼神就開始躲了。
楊啟帆氣不打一處來,「賀宇航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你都不問問我昨天跟他說了什麼嗎?」
賀宇航覺得有必要挽回下自己在好兄弟心目中的形象。
然而楊啟帆推開他,「我沒興趣知道。」
「我跟他說到此為止,讓他以後都不要來找我了。」賀宇航不依不饒地堵到門口,「真的。」
「讓他不要來找你,你自己管得住自己嗎。」
「當然。」
「那他呢?」
「他同意了。」
說這話時他眼神天真,好像得了應蔚聞保證是多了不起的一件事,楊啟帆一面不忍心,一面又控制不住戳穿他,「他三言兩語你當真了,我跟你說了那麼多,你有哪怕一句聽進去嗎。」
「我聽了。」賀宇航到這會已經有點弄不懂了他究竟在氣什麼了。
「聽我還是聽他?我有沒有說過他這人不好對付,就差把衝著你來四個字寫臉上了。」
楊啟帆笑,「你倒好,還覺得他好說話,我成了多管閒事的惡人。」
賀宇航被罵得說不出來話,他和楊啟帆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他是真的信了的,應蔚聞昨天的情緒不似作偽,那種失意的狀態,如果是能演出來的,未免太過大材小用。
除非真的信手拈來,否則自己何德何能,配讓人這樣釣著玩呢。
他看不到自己臉上究極深處的不知悔改,和想要替人辯解的急切,楊啟帆也終因為此,從想要保護他那份無憂無慮的不切實際中走了出來。
他說賀宇航天真,自己又何嘗不是。
「下一次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
「再失一次憶?一遍又一遍,一輩子就在這樣的重複中度過?」
原來楊啟帆還是關心他,怕他在這段關係中受傷,怕他重蹈覆轍,賀宇航說了這麼多,好似終於抓到了問題的癥結。
楊啟帆不是真的生氣,是擔心他沒有退路,殊不知賀宇航的到來本身就意味著退路。
「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賀宇航放低了聲音,壓抑許久的秘密得以見天日,那種隱秘的亢奮感,令他一度顯出幾分古怪,「其實我不是失憶,所以不會一遍遍的,只有這一次。」
然而楊啟帆的反應絲毫不在他預料之內,「不是失憶,那是什麼?」
「靈魂轉換,穿越,平行時空,你想說這些?」
賀宇航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楊啟帆過分冷靜的外表下,眼神里透出來的,是顯而易見的憐憫,「可能麼。」他說。
賀宇航在決定坦白前甚至摩拳擦掌,想說當年他倆之間,楊啟帆覺得遺憾的那麼多年,根本算不得什麼,等他回去了,一併彌補了就是。
他願意表態,可楊啟帆卻不留情面地,迎頭給他潑了盆冷水。
「你這樣說什麼意思。」賀宇航不高興起來,「你知道什麼,憑什麼就說不可能。」
「那你查過你當時的入院記錄嗎,你說你被車撞了,醒來失去了記憶,這是醫生的結論,還是你自己的?」
「從樓梯上摔下來的人是我,孤零零在醫院裡醒來的人也是我,你覺得有誰能比我更清楚,既然沒有,我又為什麼要聽別人給我下結論。」
「你當然不是失憶,這點我相信。」楊啟帆看著他,慢慢深吸了口氣,「你只是寧願相信穿越這種荒謬的理由,也不願意想另一種可能。」
「我不跟你說了。」賀宇航覺得他這一刻變得異常胡攪蠻纏,「你不是有事嗎。」
「宇航。」楊啟帆叫住他,「自欺欺人沒有意義,你這麼聰明,我不相信從醒來到現在的每一刻,你都對自己深信不疑。」
你好好想想,留下這句話,楊啟帆推門走了,說晚上再過來。
「希望到時候我們能坐下來聊聊。」
想什麼呢,下午的時候賀宇航就一直坐在落地窗前,楊啟帆說讓他好好想,究竟是讓他想什麼,想為什麼學東西快,為什麼會唱沒聽過的歌,還是想始終圍繞卻跳離不開的應蔚聞。
天氣預報說今日有雨,中雨,不遠處濃雲逼近,等真的下下來了,從零星的碎點,到如流瀑一般水洗外牆,說一聲暴雨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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