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分開的意義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0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紀翛然發了樂隊的巡演海報給我。客觀講,樂隊名字並不吉利,叫空想,巡演主題倒是不錯,畫面也做的有調性。「如露亦如電」,出自佛家語,紅底金字的篆文標題充溢著禪性。我留意到他們的排期與地點,深圳之後就是上海。

我所在的城市。

我說:原來是我這裡。

紀翛然說:是啊,你是上海人嗎?

我說:不是,只是在這裡工作。你呢,哪裡人?

紀翛然回:北京。

我說:原來是京爺。

紀翛然立刻過敏般回道,別。

我從安徽一個邊緣小城來到上海,而許樹洲是土生土長的當地人,與他初識時,我曾因地域參差產生過微妙的自卑。但這種落差很快消散,因為許樹洲未嘗表現出優越,而我也知悉自己終將留在這座城市。即便不同源,我們也不會有地理上的分離。同居某段時日,我們常貼在一起刷小紅書上的犬舍主頁,挑選血統純正長相甜美的邊牧幼犬,並信誓旦旦預言,我們一定會一起養條狗,名字都想好了,叫丁小洲,隨媽姓,隨爹名。

我翻看著紀翛然首頁,在他攢聚的光怪陸離的演出現場照里,我看到了一股清流——我幻想中的小狗,丁香色的邊牧,吐著大舌頭,眼神機敏,毛髮也非常靚麗。

我問:這是你的狗嗎?

紀翛然說:對,不過出國了都是爸媽在養。

我問:他叫什麼?

紀翛然糾正我對狗狗性別的誤判:她。

我改口:令愛叫什麼?

紀翛然:哈哈,她叫紀小然。

然後,我撒了個謊:天啊,我也想養一隻邊牧,給她起名丁小敏。

我在騙人;但沒有完全騙人。

我要把許樹洲剔除出去,他親手撕毀的藍圖會以新的腳本呈現,成為我在其他異性面前的印鑑。

許樹洲,你也在做這些嗎?

在某個女孩面前,你也會有一隻名叫「許小洲」的夢之小狗嗎?

按下發送鍵時,的快意火花般升起來,還裹挾著一種自我顛覆後的急劇下墜。矛盾衝擊著我,我想笑又想哭。

作者有話說

不好意思

出去浪了幾天

這章所有評論送紅包哦

第12章 12.

我背叛了許樹洲嗎,還是違背了自己的初心?

在過往認知里,我對「失戀」並無概念,但不代表我沒有幻想過它發生,我在想,真有那麼一天的話,我要去健身,閱讀,徒步,週遊全國(還沒足夠的錢週遊世界),再學一門外語,也許法語,也許意語,反正不會是結交新歡。然而恰恰相反,我被困在方寸工位間,和一個交友軟體里認識的男孩兒見縫插針地聊天,並把他當做我忙裡抽閒的消遣。

我承認,和紀翛然聊天,我能感覺到光亮與活力緩緩回流到我體內,但同樣的,也有一些瞬間,我會不可抑制地黯淡。

我愈發厭惡許樹洲,他已經不單單是個「前男友」,他成了一個框架,一柄標尺,我會不自覺地用他來丈量我所遇見的每個人。

紀翛然沒什麼問題。

我們在認識的第三天互通語音,紀翛然的聲音像一泓見底的泉,滿滿乾淨透亮的少年氣,外加京腔鑲邊,我笑得停不下來。

我靠在床頭問他:「愛丁堡好玩嗎?」

紀翛然說:「別來,會抑鬱的。」

我說:「 但你聽起來很開心啊。」

紀翛然說:「那是因為我已經瘋了。」

我笑出了聲,回憶海報上演出時間:「你們是不是要來上海了?」

紀翛然說:「對,明天就飛。」

我的笑倏然斂住,非常討厭,就是這種時刻,「許樹洲」詛咒乍現,它能在一瞬間掐死我的所有開心。

生平第一次坐飛機還是跟許樹洲一起。從小到大都在觀山的我,對海嚮往已久。我們一拍即合將青島列入旅遊計劃表。

從虹橋站坐高鐵過去要六個多小時,但飛行的話只要一個半鐘頭,許樹洲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在路上,建議買機票,又說:這麼久,要把我們敏敏屁股坐扁咯。

我在微信里回給他一個敲你腦袋的小熊表情:我最近每天都在練臀橋好嗎?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