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瑜深吸了一口氣,看陳慰的眼神簡直恨不得殺了他,但手上救他的手卻越發快速起來,「沒藥,只能用回春訣暫緩。」
誰都沒想到陳慰竟還藏了一手,前段時間為了治癒惜子城那些被藥物所控的凡人,不光城內所有凡人能用的藥草靈藥都被用盡,星衍宗修士以及饒初柳身上的普通藥草也被貢獻出來了。偏偏陳慰用的是僅靠靈力無法逼出體外的劇毒,他體質又極差,若是用靈藥,只怕會讓他死得更快。
「那能維持多長時間?」饒初柳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我們能不能維持著這樣的姿勢,先把他運出城?」
宋清瑜憤恨地對上陳慰怨毒的眼神,思考著這法子的可行性,搖了搖頭,「不行,這毒很是厲害,我現在只能用金針封穴,再以回春訣度靈力維持血運,才沒讓毒素蔓延,但他現在一心求死,血氣攻心,只要一動,金針稍微移位就完了!」
仿佛印證她的話,陳慰眸中惡意越來越深,青黑腫脹的臉近乎扭曲。
「……」饒初柳感受著腳下越來越強的震感,面無表情地往外後看。白重明仰頭看著她們,滿臉憂色,手撐在棉被上,努力想要爬起來。但她根本擺脫不了藥性的桎梏,不斷爬起,又不斷歪倒。
饒初柳順手給白重明加了個靈盾,估摸著自己應該能邊抱著白重明邊用靈力,便提議道:「如果我托舉著他,你把控金針呢?」
宋清瑜看上去心情極其糟糕,聲音都帶了幾分火氣,「那你是能一炷香內把他運出去,還是能在一刻鐘內解決這個陣法?」
「啪——」忽然一道紗幔狠狠朝饒初柳拍來,她被宋清瑜的話驚住,一時躲閃不及,正中還隱隱作痛的手臂,其他紗幔也似被狂風席捲般朝她們扭動而來。
饒初柳生怕干擾宋清瑜治療,給她跟陳慰也布下靈盾,自己則再度甩了甩手,打量周圍,快速計算著陣法的範圍。
「兌離震坤……」她盯著頭頂,仿佛透過狂舞的紗幔跟磚石看到了一座不斷晃動的陣法圖,很快,饒初柳心神巨震,額角冒出冷汗,整個惜子城中的布局都在她腦海中浮現,一座座單看無人在意的建築迅速融為陣法的一個個點,給陣法增加威力的同時,拱衛著陣法的核心——也就是這間暗室。
陳慰一死,暗室便是最大的爆炸點,但整座惜子城也會瞬間炸毀,甚至現在那些幻想著未來期待著回家的人們也會在喜悅中迎來死亡,能存活下來的只有修士。
除非破除那些建築上給陣法增援的部分,否則根本無法削弱甚至破除陣法。
可時間太短了!
饒初柳知道自己最該做的就是帶著白重明快速離開,遠離爆炸最嚴重的地方,但想想自己服下的浮生丹,再看看鼻尖冒汗的宋清瑜,這些日子的相處不免墜得她腳步沉重。
白玉浴桶、靈物記錄、在孟臻等人面前的維護,大小秘境賽事的詳細注意事項……一樁樁一件件砸在饒初柳的天平上,想起沈自捷的話,饒初柳忍不住問:「阿瑜,你的護道人呢?」
鄔崖川遠比宋清瑜精明,他都因著那點恩義對她十分包容,宋清瑜又能差到哪裡去?
浮生丹是值錢,但未來醫道、丹道大能的人情,也不比這個差……即便元垂思這個馬甲嘎了,她也有辦法讓宋清瑜認出來,有著生死之交的情分,成為摯友也不過分吧?
「什麼護道人?」宋清瑜奇怪地問,但很快,她從饒初柳這一句問話中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現在的處境。
對啊……
如果不能逃走,她是會死的啊。
宋清瑜有些迷茫,她自從拜入星衍宗後,就一直被稱為千年難遇的杏林奇才,她治過許許多多的傷,也救過很多人,當然,也沒少見過死人。
可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也是會死的。
一種密密麻麻的惶恐忽然占據了宋瑜的整顆心,剎那間,她像是喘不上氣來,只是醫修的本能維持著手下回春訣的運轉。
宋清瑜害怕的嘴唇都在顫抖,拼命安慰著自己,她是千年難遇的杏林奇才,是正道之首星衍宗的親傳弟子,是如今這座城內修為最高的人,是最後安置那些修士跟凡人的負責人……
宋清瑜蒼白著的臉忽然浮起紅潮,眼中正冒著熊熊火光,面帶殺意看向陳慰,像是跟毒蛇對峙的雌豹,「元垂思,你怎麼還不帶著白姑娘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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