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度眉頭微蹙,攥著劍柄的手更緊,往側面半步,徹底擋住銀清。銀清手摸向傳訊玉符,悄悄拉了饒初柳一把,饒初柳會意往前一步,跟封度形成夾角,掩住銀清的手。
還沒等銀清發出訊息,上方忽然響起一道漫不經心的男聲:「現在還搞小動作,合歡宗弟子的膽量真是見長。」
饒初柳心中一緊,下意識抬頭。
空闊的天空忽然裂開了個口子,八個紅裙美人從裂縫中飛出,分立兩側。六十四個轎夫抬著一架足有房屋大小的肩輿穿過紅裙美人留出的空隙平穩往前走,所到之處紫袍們紛紛後退彎腰,擁簇著肩輿停在饒初柳三人面前。
肩輿上是天煙月紗層層堆疊成的軟榻,少年支著胳膊,慵懶靠坐在軟榻上,一腿屈起,毫不吝惜地踩著這些數百靈石一匹的布料。他身上的白袍在天光之下熠熠生輝,幾乎能射瞎圍觀之人的雙眼,白袍繡滿幾乎與底色相同的大團梨花,無數米粒大小的鮫珠點綴成了花蕊。
烏髮被亮如冰晶的發冠高高束起,發冠兩邊垂著兩條緞帶,緞帶隨風飄揚時,饒初柳清楚看到了上麵粉白漸變的精緻梨花。
尋常人穿白,多少會顯得聖潔純淨些。但司宮譽打扮得如此雅致,矜貴之餘,更多卻是咄咄逼人的凌厲感。
他的話也確實很咄咄逼人,「但凡長了耳朵跟腦子的人都該知道,近來星衍宗那些狗鼻子頻頻冒犯我聖宗,是因著花溪城那邊出了問題。這個節骨眼上,合歡宗弟子在花溪城逗留,是想叛我聖都,投靠那些所謂的正道嗎?」
「司少主誤會了!」封度連忙道:「在下跟師妹不知……」
「不知?」司宮譽冷笑著打斷了他的話,視線掃過封度的頭頂跟耳朵,「那你是耳朵不好,還是腦子不好呢?」
他這話大有一種『封度說哪個,他就把哪個給砍掉』的威脅,旁邊的紫袍們也順勢圍攏過來,上下左右後,各個角度封死三人一鶴逃命的路線。
封度面色一白,不敢說話了。
銀清視線下滑,瞥了封度略有些顫抖的手一眼,走出來,笑盈盈地朝司宮譽行禮:「少主說的是,是我們粗心,不該在這時候還在花溪城這種敏感之地停留,等回去了,我們一定匯報掌門,請掌門責罰。」
司宮譽眯了眯眼,嗤笑道:「你是覺得本少主越俎代庖,管不了你們是嗎?」
「怎麼會呢?」銀清楚楚可憐地看了司宮譽一眼,柔聲道:「我們掌門常囑咐我們以擎天宗為尊,敬重聖主跟少主,少主又怎麼會管不了我們?銀清只是覺得,我們對於少主而言實在渺小,又怎麼配浪費少主的時間呢?」
饒初柳抱著茂茂,垂著頭,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是她不講義氣,只是饒初柳怕司宮譽看到她後,會想起她進過惜子城的事,他們就真跑不掉了。
偏偏怕什麼來什麼。
司宮譽聽了銀清的話,只是嗤笑一聲,目光落在兩人身後那個快將腦袋埋進胸口的藍衣小姑娘身上,道:「你師兄師姐雖然都在編謊話,但都給了我解釋,你呢?小柳兒?」
封度跟銀清心中一凜,不敢置信地對視一眼,偏頭去看饒初柳。紫袍們、轎夫們跟八聖女的視線也不由朝饒初柳看去。
一時間,饒初柳只感覺自己的腦袋要被眾人探究的目光看出洞了。
她仰起臉,眼巴巴看著司宮譽,可憐兮兮道:「我,我就是去撿漏的。」
司宮譽挑眉,好整以暇道:「什麼漏?」
饒初柳語氣漸漸染上憧憬:「上次見過少主後,我就很難忘記您的模樣,但我不敢奢望以後還能見到您,就想著若是能做一身與您相似的衣裳時刻膜拜您的風姿也好。可我又窮,實力又弱,想不出其他的賺錢方法,只能想著趁靈食節在花溪城找機會賺些靈石,卻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她又把自己的賺錢大計說給司宮譽聽,才抱怨道:「星衍宗那些傢伙在花溪城的時候,我都不敢去。後來好不容易他們走了,師兄師姐就被我纏著一起去了花溪城,又得借靈石給我,又一直給我幫忙,我們是真的不知道聖都不允許聖道弟子靠近花溪城啊!」
「要是早知道……」
司宮譽身體微微前傾,饒有興味地盯著她,細語溫聲道:「早知道就如何?」
封度跟銀清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祈求饒初柳可千萬別信了這喜怒無常的祖宗會從輕處置,說錯話把他惹惱了。然後就聽他們家小師妹語氣沮喪道:「要是早知道,我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給少主添麻煩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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