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饒初柳爽快地答應著,便繼續拉著他往街里跑。
這條街有幾個半大的鮫人在擺攤,賣的都是進不了店裡的殘次品,饒初柳買了兩條綠色的魚尾,遞給鄔崖川一條,自己穿了一條,魚尾也是鮫紗做的,看著像是亮閃閃的鱗片,其實極輕,一上身就柔軟地包裹住了她的腿。
饒初柳一時適應不了用魚尾往前游的感覺,試探著往前挪動,就差點摔倒。
鄔崖川眼疾手快地接住她,饒初柳手撐著他的手臂站起來,適應了一下用尾巴行走後,就讓鄔崖川退後。
感受著懷中一空,鄔崖川心底不可抑制地產生了點失落,他依言照做,然而剛往後退了兩步,腿上就冷不丁被抽了一尾巴。
鄔崖川驚愕抬頭,就看見罪魁禍首朝他挑釁地勾了勾手指,「三哥,來追我啊!」
說完,饒初柳就迅速轉頭,像是冰蠶般一蛄蛹一蛄蛹地往前挪動,動作還不慢,引得旁邊不管是修士還是海妖都回頭看。
鄔崖川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三步並作兩步追上人,張開手臂攔在她面前,難得笑得戲謔,「故意讓我?」
「你用腿,我用尾巴多不公平!」饒初柳立刻抗議,「你也得穿上魚尾。」
鄔崖川後退一步,佯裝抗拒,「不妥,你自己穿就好,若是再摔,我還能扶你。」
「咱們可是修士,就算我一時維持不住平衡,也能用靈力把自己懸住,根本不需要扶。」饒初柳不斷鼓動著鄔崖川穿上魚尾,「這樣,你穿上魚尾,咱們比個賽如何?」
她指了指街尾,「從這裡到結尾那根柱子旁,誰也不許用靈力作弊。」
饒初柳想得很清楚,她現在也算是熟悉了這條魚尾,鄔崖川卻還沒試過,只要鄔崖川不動用靈力,贏得肯定會是她。
鄔崖川自然也明白這一點,不由笑道:「我這是又被你的算盤珠子崩了一回。」
但他也沒拒絕,「說吧,彩頭是什麼?」
「輸家需要滿足贏家一個要求,只要贏家說出來,輸家就不能以任何理由拒絕。」饒初柳笑得無害,眼神真摯,任誰也不能從她此刻這張臉上看出一點壞主意。
為防自己輸掉,她又補充一句,「當然,有違道心的要求可以拒絕。」
鄔崖川一聽就知道饒初柳在打什麼主意,垂眸掩下一閃而過的暗芒,再抬眼時,就變得正色起來,傳音道:「即使我要求你以後不許再對我動手動腳?」
饒初柳立刻道:「加個期限,最多一月。」
「一月?一月也不錯。」鄔崖川微微頷首,語氣十分滿意。
他這態度簡直像是勝券在握似的,饒初柳倒也不是很在意,更沒有什麼被嫌棄的憋屈。
輸了她反正也要去瀾卷洞看書的,本來也沒時間去勾引他。
但,能贏當然要贏!
就在鄔崖川穿上魚尾的一瞬間,饒初柳迅速喊了聲開始,不等他反應過來,就瘋狂往終點蹦躂。聽著身後水聲漸近蛄蛹得更起勁的她沒有看見,跟她比賽的男人始終唇角含笑,不緊不慢地墜在她後方,遊動的姿勢像是真正的魚妖那樣輕鬆。
直到饒初柳手摸到柱子興奮回頭的那一瞬,他才猛地朝前跳了一步,手罩住了少女按在柱子上的手,前後間隔不超過一息。
幾乎在兩人手觸碰的一瞬間,鄔崖川就將手又收了回來,背在身後摩挲著,語氣遺憾,「只差一步。」
饒初柳沒察覺什麼異常,笑得很開心,「你輸了,記得差我一個條件!」
鄔崖川嘆了口氣,「好。」
饒初柳便又拉著他往其他街走。
她是誠心帶著鄔崖川出來放鬆的,只要有遊戲便鑽進去參與。
他們跟一人多高的小海妖手拉鰭一起玩過頭頂水球互傳;也跟更大的海妖共同製作了海心城光影拼圖;他們笨拙地甩著尾巴跳光圈,但只跳了幾個就摔作一團,引起圍觀海妖的不帶惡意的鬨笑;也把尾巴用鮫紗系帶綁在一起,各自朝相反的方向游著去吃海妖攤主手裡的小魚乾,然而每次都沒吃到,就被反彈的系帶拉回對方身邊……
鄔崖川原本放不開,但被饒初柳帶著玩了幾次,便也漸漸放鬆下來,每次遊戲勝利時,他都笑得異常開心跟純粹,儼然已經放下壓力,徹底投入了進去。
饒初柳看著這一幕,勾唇輕笑,在鄔崖川下意識看過來的時候,笑容倏然變得燦爛,歡快地跑過去又跟他一起玩了起來。
她其實覺得自己是個很無趣的人,對別人的事沒什麼興趣,也不太喜歡遊戲這種浪費時間的東西,比起如今的玩樂,當初在船上學這學那其實更讓她發自內心享受,也由衷覺得跟鄔崖川在一起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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