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崖川沉默片刻,始終沒有等到一句「我也不想」,不由自嘲勾唇,「我有急事得回宗門一趟,來回至少半月。」
他握住饒初柳的肩膀,緩緩拉開距離,跟她對視,語氣故作平靜,眼底藏著不安,「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饒初柳心臟像是被用力得捏了一下,酸澀地厲害。有那麼一瞬間,她很想把茂茂的事告訴鄔崖川,跟他說自己要去聖都。但是很快,她又把那些話咽了回去,「我還是留在安和城吧。」
茂茂對她很重要,對鄔崖川卻不是,她不該……也不願讓鄔崖川冒著生命危險攪和到這件事裡來,哪怕他願意。
「那就讓我再抱抱你吧。」鄔崖川笑得無奈又溫柔,伸手又將饒初柳攬入懷中。饒初柳順從地靠在他胸口上,想著這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次抱他,雙手環住他的腰,抱得更緊了些。
饒初柳看不見,鄔崖川在她抱上來的瞬間,眼中洶湧著的執拗跟怒焰稍稍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祈求。
阿初,別對我太狠心。
翌日天還蒙蒙亮,饒初柳跟荊南就將鄔崖川送到城門口,目送著飛舟越來越遠,直到成了灰藍色天空上一顆白色的星子,饒初柳才收回了視線,跟荊南一起往回走。
荊南沉默地將她送到宅邸前,才扯著嘴角,勉強擠出個笑臉,「謝意,我這幾天得替七哥處理剩下的事情,你就待在宅子裡哪都別去,有什麼事就給我傳訊。」
饒初柳這會兒也有些惆悵,聞言便點了點頭,示意他去忙。
她確實也沒打算亂跑,先前想碰瓷是為了合理離開鄔崖川順便斷開一線牽。可如今鄔崖川已經離開了,再等兩天他離得遠了,她就去找顏芷會合,屆時有師姐護法,一線牽還不是隨時能解開?
但饒初柳不知道,荊南才剛走出宅邸,就在拐角處拿出傳訊玉符發了一條訊息。
沒多久,荊南腰間的傳訊玉符震了震,拿起一看,就行動起來,很快就鑽進了一處宅子裡。一身粗布衣裳的吳立正坐在裡面,見荊南進來,抬手將桌上的玉瓶跟衣物往前一推,「開始吧。」
吳立的臉,鄔崖川的聲音。
荊南看著白裙,嘴角一抽,眼神十分抗拒,「七哥,咱們就不能換一換嗎!」
「我與薛師妹並未說過幾句話,不了解她的說話習慣。」鄔崖川聲音里沒什麼情緒,荊南恍然又看見了一年前的七哥。但下一句艱澀的話讓他知道,七哥是真的變了,「何況,我對阿初說不出重話。」
「……我說話就不好聽唄?」荊南沒忍住嘟囔了句,但還是倒出玉瓶里的丹藥服下,不一會兒他身高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短,最終定格在五尺。
荊南召出水鏡嫌棄地看了眼矮小的自己,伸手往下一掏,確定沒變小才鬆了口氣。
鄔崖川有些不忍直視,但對方畢竟是為自己辦事才變成這樣,到底沒說什麼。
荊南也不忸怩,直接將身上不合身的勁裝收起,在鄔崖川面前就將白裙套上了。
女修的法裙比男修的法衣輕薄了不少,荊南總有種穿褻衣出門的不自在感,但他很快就克服了這種感覺,又拿著已經製成薛念模樣的易容法器戴上了。
兩人都不會弄女子的髮型,鄔崖川便給
一個正在安和城的師妹方雙發了條訊息。不多時,方雙就偷偷摸摸地趕了過來,給荊南做了個薛念經常使用的髮型,聽著『薛念』嘴裡熟悉的少年音,也什麼都沒問。
一切準備就緒,荊南又召出水鏡看了眼,才服下轉音丸,「七哥,我去了。」
鄔崖川也沒看出什麼破綻,點點頭。
荊南正準備出門,旁邊還沒來得及離開的方雙連忙叫住他,「荊師兄,你要是想裝成薛念的話,這樣還不夠呢!」
「還有哪裡有問題?」荊南迷惑地看著她,鄔崖川打量了他片刻,也疑惑看向方雙。
方雙心想這兩位師兄果然如傳聞中一樣不近女色,大大方方道:「女子都是有胸的,荊師兄現在雖縮短了身高,但身材看上去還是少年的樣子,明眼人一眼就瞧得出來是假的。」
頂著薛念臉的荊南臉瞬間紅透了,求救般地看向鄔崖川。頂著吳立臉的鄔崖川面頰也不由浮出紅暈,想起空間小屋裡的某些場景,頓時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眼神瞥向牆上的畫像,但還是點了點頭。
荊南幽怨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生怕自己冒犯了方雙,視線不由飄到了天花板上,結結巴巴道:「多、多大啊?」
方雙意外他們倆竟純情成這樣,但也不敢冒犯,直言道:「塞倆饅頭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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