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宋嘉禮要起身,姜逢在他側腰是掐了一下,引得男人動作一頓:「想要?」
也許是在他面前不正經的次數過多,以至於這麼一個挽留的動作也被宋嘉禮誤以為是杏暗示。姜逢心裡有些苦澀,輕聲說:「不想。」
宋嘉禮撐起上半身,姜逢的手臂從他身上滑落,她順勢轉身撲進了枕頭裡,不想看他。
下床之前,宋嘉禮摸到她的側臉,提醒她換個睡姿:「這樣不舒服。」
「別管。」姜逢悶聲說。
宋嘉禮卻偏偏固執起來,他俯下身來。姜逢聽到一陣窸窣聲,隨後露在外的耳尖被人咬了一口。
姜逢吃痛,抱怨里更多是撒嬌:「幹嘛呀。」
看到耳廓泛紅,宋嘉禮放過了她,起身後將被子帶到她身上。
兩人在樓下吃過早餐,宋嘉禮的脖子上已經不止一個咬痕,他卻坦坦蕩蕩從不遮掩。如果不是宋嘉禮已經明確表示不去,姜逢會以為這是他逼走相親對象的手段。
送她回家的路上,姜逢收到了高達瑞經紀人的消息,大概是上一次網絡春晚的表演收穫了不少好評,高達瑞收到了兩個元宵晚會的邀約,這兩個晚會均是提前錄製,姜逢在家也待不了幾天就得走。
群里文菲發來了一條語音,姜逢直接點開播放:「居然是衛視晚會啊,我就說他肯定紅得快吧。」
下一條陶以冬的語音緊跟著自動播放:「哇,那我們豈不是可以上電視了!」
姜逢手機的藍牙連接著車載音響,聽到這話,宋嘉禮難得出聲詢問:「元宵晚會?」
她剛要應一聲,突然意識到什麼,偏頭看他,問:「你看了我除夕的表演嗎?」
宋嘉禮並不否認:「看了。」
姜逢沉悶了一早上,心情終於好了一些,問:「怎麼樣?」
宋嘉禮並沒有做出評價,而是說了句看似無關緊要的話:「不是可以穿褲子跳舞嗎。」
姜逢愣了一秒,隨後笑到彎腰。
她笑起來時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手機底部,笑聲被清晰地錄成語音發了出去。
見他這麼在意,姜逢舉起手向他保證:「當然可以穿,宋老師,咱們這裡沒有不許穿褲子跳舞的規定。」
她在群里發出去的那條語音沒頭沒尾,大家都在問她笑什麼,姜逢不好解釋,只說遇到了高興的事。
汽車停在小區之外,姜逢下車前問他:「圍巾在家裡,要我現在去拿給你嗎?」
宋嘉禮說:「不用,你留著。」
姜逢下車後,宋嘉禮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母親打來的,多半是因為昨晚相親的事。雖然已經拒絕了,宋嘉禮猜到她不會這麼快放棄。
「嘉禮,你今天有事?」劉芳的語氣還算溫和。
「沒事。」宋嘉禮並不想找藉口,而是直截了當地告訴她,「不用給我安排這種見面,我不會去。」
劉芳嘆了口氣,說:「就是聊聊天吃個飯,又不要求你一定要喜歡人家,再說那個女孩子我見了,又漂亮學歷又高,跟你很配的。」
宋嘉禮反問:「您要娶她嗎?」
劉芳一愣:「我娶她……你這什麼話。」
「既然是我娶,能不能把選擇權交給我。」宋嘉禮的耐心告罄,「我在開車,先不聊了。」
在家庭成長中,宋嘉禮從父母身上學到的第一個溝通技巧,是避開所有可能會引發爭端的話題。
母親的性格強勢,年紀越大越明顯,她對家裡的一切都擁有著絕對的掌控權,大到專業選擇學業規劃,小到牙膏的擠壓方向杯子的擺放位置,母親會用各種軟硬兼施的手段來達到目的。
密不透風的「關愛」變成了一張無形的網,將宋嘉禮和他的父親牢牢地困在其中,抗爭的後果是網口越束越緊幾乎讓人窒息。
如今父親拼了命從網裡逃了出來,掙扎的破口給了宋嘉禮得以喘息的機會。在母親服從性測試的實驗中,他知道越是順從,並不一定能夠得到好的結果,反而會向父親一樣在某個節點忍無可忍地爆發,最終釀成不可回頭的後果。
第二個電話打來,宋嘉禮沒有接通,於是變成了一條條彈出來的微信消息。劉芳知道時間太長的語音信息占用時間不說,對方可能根本不聽,因此與人聊天都是發送文字。
劉芳退休前在高中教語文,教訓起人來一套一套,又不含威脅命令的字眼。她先是從宋嘉禮不待見女孩太沒禮貌開頭,中間談到自己年紀大了難免拖累兒子,道德上占占上風,隨後告訴他感情不過是婚姻的輔料,以前這麼多夫妻都是包辦婚姻,日子過著過著就過去了,要趁著年輕趕緊生孩子。
這些話宋嘉禮看過不同措辭的各種版本,早已經沒耐心。他回了個「嗯」過去,單方面終止了母親的說教。
好笑的是,母親隔了幾分鐘又發來一句:【今天回家吃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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