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副將今日怎麼這麼大火啊?」
鬧事者迅速退回來擋在她面前,右手緊扣腰間彎刀。
尉平遠躬身向前,嘴角微挑,毫不客氣:「你這兒的人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這大庭廣眾地,小娘子害臊嘛。尉副將有這等嗜好,何不去那女閭館,天為蓋地為床,就是去那西市口上,還不都是副將您一句話。」
「雲娘子這是不願做我生意,要趕我走了?」
「怎麼會呢?蓮兒沒能讓副將盡興,不如換我來吧。」她說著,抬手欲解腰間束帶。
尉平遠一怔,連聲制止,「雲娘子這齣借刀殺人,我可不上當。」
雲英拾起腳邊滾落的酒杯,上前拿起酒壺晃了晃,吩咐一旁上一壺新酒。侍女顫抖著端上酒,她倒了杯遞上前。
「那我敬副將一杯,您消消氣?」
尉平遠往後一仰靠在憑几上,雙腿張開,將那跨間鼓脹處往前挺了挺:「雲娘子站那麼高,這杯到底是敬酒,還是罰酒啊?」
這女人他是碰不得,但說到底就是個婊子,整日一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模樣,看了就來氣。
雲英頷首淺笑,俯下身,一步跨坐到他身上,臀尖微微向下壓了壓,隔著衣物都能覺出那滾燙心思來。尉平遠不禁全身繃緊,眉間緊蹙卻又滿臉掩飾不住的興奮。
「娘子這是何意啊?」他嗓音低啞,重重地咽了咽。
雲英微微昂首,眼眸向下,嘴角噙著意味不明的笑意。纖指自腰間輕劃向上,指尖略過胸前鎧甲,發出清脆的聲響。
尉平遠面露淫光,任由雲英勾起他下頜,胸中難抑的衝動引得胯下是愈發難耐。他恨不得將這騷蹄子一把摁住,揉碎碾盡,卻奈何軍令如山,敢想又不敢動。
「我敬副將一杯。」她說著,將那杯酒緩緩倒入他口中,半數順著唇縫而下,濡濕衣襟。
雲英笑著起身,理了理衣裙。
「宵禁將至,副將可不要誤了時辰回營。」
「尚早著呢。」尉平遠意猶未盡,拿起方才雲英放下的酒壺對嘴豪飲。
「那尉副將自便吧。」
雲英朝身側一紫裙侍女使了個眼色,侍女頷首上前,賠笑著哄幾人重新坐下。她微微喘口氣,一轉身面色便沉了下來,目光凜凜。
「雲東家好手段。」
她一抬頭,裴晏不知何時來到大堂,盧湛跟在他身側。
「大人莫非是要走了?」雲英並未接話,只笑著上前,「還以為大人今晚要留在這兒審審我這個嫌犯呢?」
「那也當是東家隨我去縣衙過堂。」
雲英眸色一凜,這一個個不好伺候的主,今晚是排著隊地來找她麻煩,也不知是犯了哪路太歲。正要開口,身後又是一陣驚呼。
她不耐煩地回過身,卻見那尉平遠臉色漲得紫紅,佝僂著蜷縮在地,大口喘著粗氣。
裴晏快步上前,伸手探了探尉平遠脈搏,被他反手用力拽緊,手腕處頓時青紫一片。
「還不去叫大夫!」裴晏怒喝一聲,一旁呆滯的兵士才回過神來,可終究是沒來得及,人才剛邁出幾步,尉平遠張大嘴喘著粗氣,捂著胸口,身子猛地一抖,斷了氣。
堂內眾人嚇得四散而逃,裴晏起身朝盧湛使了個眼色,盧湛縱身上前守住門口,厲聲呵道:「誰也不許走!!」
裴晏端起案前酒壺嗅了嗅,抽出銀刃浸入,銀刃霎時變黑。他回身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雲英,她亦是眉間緊蹙,若有所思地盯著他手中銀刃。
「勞煩崔長史去縣衙叫些人來。」
崔潛被這突來變故驚住,木訥地點點頭。
「慢著!」
方才挑頭鬧事的兵士厲聲呵道:「尉副將乃我軍鎮中人,此事自當稟告元將軍,由江夏軍鎮接管!」
裴晏側身攔住他:「人若死在軍營,則由軍鎮自行處置,現如今人死在江州地界,自當由江州的衙門管。」
「你又是誰?讓開!」
兵士不客氣地撞上來,裴晏向後退幾步,卻又伸手攔在前面。
「找死!」兵士叫罵著拔刀,刀未出鞘,就被盧湛飛身上前,一劍劃出條血痕。
崔潛趕忙上前:「這位是廷尉監裴安之裴少卿。」
那兵士一愣,眼中略有遲疑,但嘴上仍是不服:「那又如何?軍鎮有軍鎮的規矩!」
說完便帶著另外三人大步流星地自裴晏身旁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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