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怔。
我沒成想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蔣政廷露齒笑,嗓音充滿了磁性,「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話落便邁步向寺廟正殿外面走去,連同我的那根凶簽一併帶走。
我站在原地看著蔣政廷的背影,有風吹過枝頭,吹落的花瓣落在蔣政廷的肩頭,他不肯讓花瓣停留,全部如數將花瓣拂落。
我靜默許久,然後也邁步走出了寺廟的正殿。
我在殿外的石頭欄杆處等了一會兒,在正殿西邊有一座偏殿,不同於正殿的熱鬧,那裡的人很少,有些荒涼。
我好奇問一位路過的小師父,「請問那是什麼地方?」
小師父與我雙手合十禮,「施主,那裡是往生殿。」
往生。
怪不得那樣荒涼。
我鬼事神差:「請問小師父,那座往生殿是用來供奉逝者的牌位嗎?」
小師父說是。
我隱約猜測那裡也許供奉著誰的牌位跟蔣政廷有關,但這個念頭只在我的腦海中存留片刻,便消失不見。
這時田甜和姜允錦一同從寺廟正殿出來,兩個人有說有笑,都很高興。
想想也是,一個中吉,一個大吉,怎麼會不高興呢?
我勉強保持笑容跟她們兩個打招呼。
姜允錦問我,「簡櫻,你去找大師解簽了嗎?」
我扯謊說解了,為了避免她們再追問,我連忙又岔開了話題:「聽說寺廟外面有賣青團,你們餓嗎?我有點餓了。」
田甜第一個舉手,「好好好,我也餓了,我要吃肉鬆青團!」
姜允錦再次吐槽她,「大姐,你剛拜完佛就吃肉鬆啊?」
田甜默了默。
我趕緊圓場說:「走吧,去買別的餡兒,好像還有紅豆和花生的。」
田甜趕緊順坡下,「那我吃花生的,祝我前程似錦,遍地生花。」
姜允錦也趕緊道:「那我也吃花生的,我也要遍地生花!」
田甜哈哈大笑,又問我,「簡櫻,你呢?」
我隨大流,「那我也吃花生的好了。」
我們三個人便一同離開寺廟去了小吃攤,那裡不止有青團,還有棉花糖。
田甜和姜允錦一人買了一個棉花糖吃,我沒買。
倒不是我矯情搞特殊,實在是我心情不好沒有胃口,買了吃不下也是浪費。
下山的時候是中午十二點多,太陽很好但並不熾熱。
途徑半山腰,那輛豹子號的黑色紅旗已經不見了。
姜允錦還沒忘了這茬事兒,一邊咬著棉花糖一邊問田甜,「你說能坐那種車的是什麼人啊?」
田甜說了句什麼風太大,我沒有聽清,只聽到姜允錦一聲驚訝的感嘆。
當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我以為我不在乎,不過就是神神叨叨的玄學罷了。但我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卻總是會浮現出那個漆黑的「凶」字,讓我的心口像壓了塊巨石,喘不上氣來。
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睡著了也不安穩。
後半夜我好像是做了個夢,夢見什麼記不清了,只依稀記得夢裡面一片漆黑,好像是夢見了宴修赫,但夢裡面的宴修赫很陌生,仿佛完全不認識我,最終與我陌路。
夢中驚醒,我的枕頭被眼淚打濕了一片。
窗外的天色灰濛濛的,應該是下了雨,有雨珠滴落屋檐的聲音,「啪嗒啪嗒」的聲響。
我緩了緩,摸過床頭的手機看了眼時間,才剛剛凌晨五點多一點。
我看到鎖屏上還有一條微信提示,我無意識用手指劃開,是來自宴修赫。
信息發送的時間是凌晨四點半,與開始下雨的時間差不多吻合。
我一瞬不瞬看著那條信息,一個下雨的表情符號,後面寫的是:「小年糕,下雨了。」
我心裡微暖。
我說過,下雨天,就代表我愛他。
他也說過,下雨天,就代表他愛我。
我忽然覺得緣分不緣分的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兩個真真實實存在的人,他們互相愛著彼此不就足夠了?
第13章
我一直在床上躺到七點才起來,然後洗漱、吃完飯後就直接去了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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