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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耕耘雖心下不忍,但一想到狄查禮明日就要被問斬,無辜之人這樣屈死,他不能不管,只得問出口:「白老夫人,你是否願意隨我去一趟京兆府,講一切說清楚?」

白老夫人手上的佛珠又開始轉,神色自若,「容老身換一身衣服便去。」

韓耕耘與白老夫人走出佛堂。

白老夫人向內宅走去。良久,忽有婢女驚嚇著來報:「不好了,老夫人自縊了。」

韓耕耘衝進內院,只見白老夫人一身素縞孝服,雙腳懸在空中,微微晃動。在燃起的香爐旁,有一張紙。紙上的墨跡未乾,是白老夫人的認罪狀。

韓耕耘展開認罪狀,仔細看完,卻是心虛難平。

白老夫人寫到最後幾字,已是幾不能書,瞭然心境再難維持,點點淚痕灑下,哭訴自己弒子的經過。

從白老夫人的自述來看,白春並非死于勒窒。她畢竟一介弱婦,用佛珠勒住白春脖子,只是將他勒暈過去,後來她將已「死」的兒子藏於佛堂香案下,並將佛堂鎖住。

八月初四巳牌時分,白春卻突然醒來,他酒醉暴食,混沌無識間,胃中流食噴涌而出,將他活活噎死。

隨後,白老夫人於壽宴上回佛堂,退避眾人,見死去的兒子渾身污穢不堪,便用清水擦拭屍身,連口鼻也細細擦淨,並換上一套乾淨衣服。

後經李鵝再次驗屍,剖開白春喉管,果然見到噎死他的食物。這便解釋了為何狄查禮認為白春是死於八月初三夜裡,且告訴白夫人無需再害怕白春對她施打。三法司門前頭顱案至此,才徹底告破。

案子雖破,韓耕耘卻不能展眉。

此案案情悲涼,涉及人倫情理,且白春並非白老夫人親手殺害,本不至於定其死罪,但白老夫人一心赴死,自縊於樑上。

白老夫人之死,他一直糾結於是否是他逼迫過甚,才造成如此慘劇。且,夜明珠來歷尚未查清,又因他而落入黑貓手中,聖人一番託付,朋友冒險救他之情,他全都辜負。

白老夫人死後不久,韓耕耘又來到漢城湖邊。他憶起當日與譚芷汀泛舟於湖上,飲酒對談,又一同被聖人擄到秘密之所,不覺感慨時光流逝,物是人非。

韓耕耘閉上目,仔細捕捉沿街商戶的一句吆喝、打鐵匠人的落錘聲響或是百戲台上的咿呀唱腔,依著自己的記憶,在頭腦中繪出一張路線圖,不到半個時辰,便尋到了當日聖人召見他們的書齋。

他在書齋前踟躕不前,不知是否應該叩門而入。猶豫間,門卻開了,齋內空無一人,一條木階迴旋通向書齋二樓。他拾級而上,來到熟悉的屋內。屋內木質屏風依舊,後面顯出一個人影,影影綽綽,看不清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個案子結案,再次沐浴在花海,給自己撒花花。

第32章 遇仙記1

回溯, 九月初九日,午後半晌,東台侍郎嚴弼時府後院。

譚芷汀正坐在湖邊石亭撫琵琶, 曲聲急促流暢,如秋夜急雨,冰下暗流, 汩汩向亭外泄去。

有侍女腳步輕盈進來, 悄悄立在譚芷汀背後, 她向亭內的另一個侍女投去詢問的目光。那侍女向她頻頻搖頭, 用手指指譚芷汀,又放在唇上,皺眉使眼色。兩個侍女在石亭中站定, 默默等待譚芷汀撫完這一曲。

曲聲停, 人聲起,「什麼事?」

侍女低頭,小心翼翼回答:「中書令家的公子劉桃深來了,要見娘子。」

譚芷汀伸手調琵琶弦, 粉色的袖子滑到肘上,在秋光中露出一截如雪藕般的手。她慢慢將弦旋緊, 慢慢將弦撥弄, 終於開口:「不見。」

侍女喚聲「是」, 低頭向後退去。

譚芷汀突然又將她喚回, 「把劉公子帶到這來。」

侍女又回了一句「是」, 轉身, 快步往前堂跑。

譚芷汀把琵琶交給侍女, 下巴枕臂, 斜倚在闌幹上, 看了一下湖面的錦鯉,朝空中伸出另一隻手,「拿來。」

抱琵琶的侍女將一小碟魚食放到譚芷汀手上。譚芷汀起身,用三指捏起綠色的魚食,撒到湖水中,引來一群色彩斑斕的錦鯉。

譚芷汀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將魚食一股腦兒丟到湖水裡,湖裡的那些魚瘋狂搶食,都翻起了白魚肚,她掩嘴笑了一會兒,轉頭,甜甜問道:「劉公子,多日不見,可還好?」

劉潭露出勢均力敵的狐狸笑,煞是玩味看了她一陣,「還好,死不了,不勞譚娘子掛心。」

「還是叫我蒼蒼,」 譚芷汀轉頭對侍女說,「烏兒,給劉公子倒茶。」

劉潭說:「茶就不必了,貴府的茶我不愛喝,喝不好是要進內獄的。我替伯牛送了東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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