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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耕耘想了想,轉頭對李鵝道:「李鵝,驗屍!」

李鵝蹲身踩在床榻上,檢查韋夫人的屍身,「被異物勒死的,屍身還是熱的,死了不到一刻,」他掀起薄衾,韋夫人背後淌出殷紅的血來,整個人臥在血泊之上,他正想將衣服從韋夫人身上剝去,卻被韋郎中呵斥住。

「大膽狂徒,竟敢對本官的夫人不敬!」

「她背後有傷,仵作勘驗,」李鵝抬頭,黑眸點點,「這是例行公事。」

韋郎中冷哼一聲,「我夫人出身侯門,又有誥命在身,除非有三法司親授驗屍公文,否則誰都不能動本官的夫人。」

李鵝抬頭看向韓耕耘,韓耕耘朝他搖了搖頭。

韋夫人閉目而臥,面上顯得恬靜安詳,相較於被人勒死的恐怖死狀,她更像是在睡夢中突然死去的,更何況她背後還有傷,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以這樣的面容死去。

韓耕耘問黃氏:「你們夫人睡前有服安神藥的習慣?」

黃氏回答:「夫人夜裡多夢,睡不安穩,請大夫開了安神湯藥,服用過後,果然好多了,便就此成了習慣。」

韓耕耘抬頭,「那麼這盞燈籠吶,夫人有點燈入睡的習慣?」

侍女嗚咽著搖頭,「夫人睡覺從不點燈!我從來沒見過這盞燈籠。」

李鵝站在榻上,取下那盞亮著幽光的燈籠,用手指觸碰頗有彈性的罩子,擦了一些籠骨上的血在指腹,輕輕搓捻,放在鼻下嗅了嗅,「血和人皮。」

韓耕耘跨前一步,譚芷汀傾倒下來,他不敢動。

李鵝提著燈籠,跳下榻,在地上搜尋一陣,用雙指夾起一條絲線,線上最後一顆珍珠自線中散落,珠子在地上彈起半尺,滾落到臥榻底下,不見了。

這應該就是被扯斷的兇器。

從質地來看,這條串珠的線似乎是絲與其他織物混合捻成的產物。

譚芷汀靠在韓耕耘肩上的身子滑脫下去,他抓住她的雙臂,讓她靠在懷裡,勉強支住身體。

韓耕耘考慮再三,對韋秋中道:「韋郎中,今日本打算替大人查明貴府鬧鬼一事,不想卻發生這樣的事,因事出突然,我三人未得三法司特令驗屍,就此拜別,改日得了長官政令,再來貴府為韋郎中解惑。小紅的屍身就暫且留在府上,還請大人妥善保存。」

「桃深,李鵝,我們走!」韓耕耘將昏睡的譚芷汀橫抱起來,她的腦袋似水邊的蘆葦,風吹草動,軟軟撞向他懷中,「韋郎中,勞煩借府上馬車一用。」

「管家,給他們備馬備車,」韋秋中草草向四人行了個官禮,「家中遭逢變故,本官心焦力竭,還有許多事要安排,諸位慢走,本官就不送了。」

四人穿過前廳荷花池,仍是從那個嵌入院牆的門中鑽出去。門前有一輛雙馬拉的華蓋馬車,韓耕耘將譚芷汀扶上馬車,靠在車壁上。

劉潭伸了個懶腰,左右鬆動脖子,「好累啊!自從學兄進了三法司,我們就老是熬夜查案,連喝酒的時間都沒有,一點都不符合我貴公子的身份。」

「劉司直,韓侍御史,我先帶證物回三法司了。」李鵝懷揣人皮扇,手提人皮燈籠,背後插著一柄苗刀,高挺消瘦的人影消失在黑暗的巷口。

韓耕耘與劉潭上了馬車,車夫吆喝一聲,車軲轆轉動起來。

車內,劉潭頭靠在車壁上,閉目歇息,「伯牛,你要帶譚娘子去哪裡?據我所知,給芳華公主營造的宮室還未落成,公主暫居東宮。憑你我官階,大半夜的能進宮?」

譚芷汀微張開眼睛,迷糊呢喃:「不回宮。」

「桃深,你能帶蒼蒼回你那嗎?中書令府上空餘居室應該很多……」

劉潭於黑暗中睜開眼睛,「伯牛,我阿耶要是知道我把聖人的芳華公主帶回家去過夜,非扒了我的皮不可!這潭渾水我可趟不了。這個小丫頭也真是的,像黏在你身上一樣,怎麼甩也甩不掉。」

韓耕耘轉頭看向譚芷汀,怔怔無言。

「我走了,」劉潭讓車夫停車,在韓耕耘肩膀上重重一按,「學兄你自求多福!」他跳下馬車,敲了敲窗門,韓耕耘拉開車窗簾子,「伯牛,譚娘子現在今非昔比,你……哎……多說無益,早些回去歇息吧!」

劉潭吩咐車夫去待賢坊。

韓耕耘扶著譚芷汀下馬車,她很自然地勾上他的脖子,他也就只能抱著她進了家宅。他將譚芷汀抱倒塌上,她的身子深深陷進軟枕中,他坐在榻上,躡手躡腳將被子蓋過她的肩膀。

譚芷汀突然環住韓耕耘的肩膀,箍住他的身體,將他往身前壓。他用手肘撐著床榻,避免與她靠得太近。

譚芷汀睜開清亮的眼睛,額頭因發熱蒸出薄汗,她用濕黏的鼻尖輕輕蹭他的臉,輕聲呢喃一句:「公子……」

四目相對,瞳孔里倒映著彼此的人影,兩人的臉越湊越近,眼看就要貼上,她卻突然頭一歪,手無力垂下,睡了過去。

韓耕耘自顧苦笑,抬起身來,撫了一下自己發癢的鼻子,捻下一根細長的頭髮,在指尖繞來繞去,頗為心煩意亂。他抬頭,看到玉娘低著頭,在桌上留下兩套乾淨衣衫,默默走了出去。

韓耕耘靠在榻上睡了會兒,醒來時,看到譚芷汀正盯著他。他開口,嗓子有些啞,「什麼時候醒的?」

譚芷汀在床上蠕動一下,滾到離他稍近的這一邊,「有一會兒了,我口渴,想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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