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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再暗暗幫助前來尋求代筆的客人完成一些便於實現的心愿,如此宣傳下去,求什麼就能實現什麼的魔力,便也不再是請願寺的專屬。」

薛適出了請願寺,還在低頭想著清彌法師說的話。冷不丁地,忽然撞上一抹堅硬的冰涼。

「殿下?」

薛適抬眸,有些意外。慣性之下她退後了幾步,從江岑許胸前的衣襟移開,江岑許微一伸手,扣住了薛適的後腰,將她扶穩拉近了些。

「抱歉殿下,剛才沒看路。不過,殿下你傷還沒好,怎麼出來了吶?」

江岑許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圈四周,最後才看向薛適,她的目光幽深而綿長,上下掃了掃,然後才不慌不忙地轉身往前走。

薛適跟在後面,只聽江岑許帶著理所當然的傲慢語調,卻是似笑非笑地對她道:「因為本宮想接薛待詔回家。不行麼?」

第25章 由心

早已深諳了江岑許的說話方式,薛適倒不像剛認識江岑許時那般提心弔膽,反而忍不住暗暗彎了彎唇,直接選擇將面前這人的話掐頭去尾——

嗯,殿下是不放心,所以特地過來接她的。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先前那道未知的幽怨目光似已消遁,薛適很是安心地一路跟著向前,時時緊繃戒備的身體也放鬆不少,都有心情好好去看看街景,上一次逛還是在中秋那天。

因而,薛適雖嘴上小聲向江岑許說著今日的所有情況,但眼睛卻緊緊跟隨著街上各式各樣的熱鬧。

江岑許餘光看在眼裡,腳下步伐悄然移向薛適感興趣的攤位,不動聲色地護著她小心翼翼穿過人群。

遠遠看去,那是個口技攤子,攤前圍了不少人。攤主是個四十出頭的漢子,僅憑自己一人,卻惟妙惟肖地再現了各個年齡段的女子聲音,從青澀豆蔻到溫婉少婦,甚至還穿插了八哥有些刺耳的叫聲。

「郎君郎君!思慕思慕!」「八哥」遍遍重複著。

「美嬌娘」否認:「沒……沒有!你別亂說!」

「是了,畢竟三年前,可是這美嬌娘誤以為這郎君是殺父仇人,遠嫁而來只為親手將人送進大牢。」口技人切換回自己原本醇厚的聲線,旁白道,「故而,又何來思慕吶。」

「郎君郎君!思慕思慕!」「八哥」卻依然固執地尖著嗓子,遍遍重複。

……

等薛適和江岑許好不容易擠過人潮湊到攤前時,口技人已經準備收攤,兩人只好離開,繼續往馬車走。

「沒聽到結局,很遺憾?」

「八哥」的聲音再度落在耳側,薛適驚地猛然抬頭:「殿……殿下?你……」

面具之下看不清江岑許的神色,只能看見她雙唇張張合合,與剛才口技人如出一轍的「八哥」聲音便源源吐露:「又不難,本宮憑什麼不會?」

「殿下厲害!」薛適覺得江岑許簡直深藏不露,無所不能。

她清了清嗓,打算學著口技人旁白的醇厚聲線,配合道:「微臣不遺憾,因為結局顯而易見。」

「哦?什麼結局?」「江八哥」問道。

「那位姑娘,慕戀她的郎君。」

薛適頗有幾分說書的腔調,悠悠開口:「雖然她的郎君並非真兇,但也是真兇的手下,知曉她父親被殺的事。郎君入獄後交代出真兇,她也算大仇得報,何不回到家鄉?反而三年來一直留在這。想必是在等她的郎君出來,好彌補一番,求得原諒。」

「薛待詔倒會想像,想必很會寫話本。」「江八哥」切換回江岑許,譏誚地笑了笑,「等回長安,薛待詔不如寫出戲給本宮看看?」

薛適倒是聽出了江岑許話中的情緒,看來她不喜歡這個版本的結局,那她覺得該是什麼樣的吶。

薛適本想問問,但江岑許一上馬車就闔上了眼,想來傷沒好又走了這麼久的路,身子應該很虛弱,薛適便沒再問,只躡手躡腳地靠在一旁,靜靜看著她。

今天的江岑許沒有著平日常穿的鮮艷顏色,而是一反常態地穿了黑,襯得整個人更加冷冽英挺,給人一種男生女相……不對,是——

想到這,薛適百轉的思緒忽地一滯。

她剛才的第一反應,為什麼會覺得江岑許男生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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