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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趕忙輕手輕腳起身,打算出去尋些清熱的草藥。想到昨日經過的河岸邊長有車前草,薛適直奔而去。

晨光熹微,雲霧籠罩,薛適搓了搓寒涼的手,一路小跑,到河岸邊時,天色稍亮了些,挖了足夠多的車前草後,她想著再覓些吃食。臨河處應該會長有不少植物,也許還藏著野味。

可還未等她向更深處找尋,耳邊漸漸傳來腳步聲,大概來了兩三個人。薛適連忙矮腰蹲下,用河邊高高密密的酸模掩藏身形。

然而她卻聽見了一聲極為諷刺的嗤笑在前方落下。緊接著,身後不遠處的山坡上飛來一支羽箭,速度之快令人閃躲不及,徑直刺向她的左肩。

懷中的車前草散落,薛適跌坐在地,視線模糊地看著眼前步步逼近的人。

「真是巧啊,薛待詔。」袁敏達氣定神閒地踱步到跟前,朝對面揮了揮手,山坡上的人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他一腳踩向薛適的另一肩膀,痛得薛適倒吸了口氣。

「不枉我沒日沒夜地找你們。說吧,這一次,五公主呢?」

薛適咬牙忍著痛,沒吭聲。

而袁敏達一提起江岑許,本就會想起過往的種種憋悶和憤怒,再看到對面只皺著眉卻絲毫不喊痛求饒的人,火氣瞬間更大了,他蹲下身,直接伸手狠狠掐住了薛適的脖頸,厲聲吼道:「我、說,江岑許呢?」

薛適被袁敏達摁倒在地,眼中蓄滿了生理性淚水。她拼著難捱悶滯的呼吸,扯了扯唇,很平靜地笑了笑:「殿下……嫌我是累贅,已經丟下我、一個人跑了……」

「你是覺得本將沒腦子?可以任由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隨意欺騙糊弄?」袁敏達咬牙切齒,怒目看著她,又加重了手上力道,「江岑許一個人就殺了我手下那麼多人,她要是會丟下你,早就把你丟個千八百次了,還用等到現在?」

薛適沒說話,而是趁著袁敏達發泄怒火的間隙,伸手拔出了束髮的毛筆,拼盡渾身僅存的全部力氣,死死將另一端刺向袁敏達的脖頸。

即便並不鋒利,卻是她現在唯一可以用來反擊的東西,短促的勁力渾凝,多多少少也能造成傷害。

但袁敏達是什麼人,他反應極快地先她一步向另一側偏了下頭,反手就壓住了薛適緊緊握著毛筆的手腕,一舉就將她徹底制伏在了原地。

然而目光回籠時,一向橫眉暴怒的臉上卻溢滿了震驚,連手也不知不覺地鬆開了。

薛適面色慘白,這幾日又奔逃在外,早已沒了平時用於偽裝的黃粉。此刻頭髮散落,容顏無暇,又純又動人,連袁敏達這樣粗線條的武將也不由得難以置信道:「你……竟然是女子??」

薛適卻已閉上了眼,痛得暈了過去。

袁敏達一時間心情很是複雜。他一向不對女人動手,即便要殺五公主,也只是派人追殺,而不是親自動粗。

想到自己兩次掐向薛適的脖頸,她每一次都是倔強含笑的模樣,似乎不知懼怕,也從不會屈服,他莫名煩躁起來,沒忍住罵了聲。

身旁跟著的人見自家將軍半天沒說話,大著膽子問道:「將軍,該……如何處置?」

袁敏達站起身,沒再看薛適:「她暈了,時間緊迫,直接把她帶回長安吧,大皇子不是說有十足緊要的事需用到她嗎。

至於江岑許……你帶著其餘的人就算翻遍整個洛陽攪得人人不寧,也務必要把她找出來,現即必殺,我就不信她還能有命活!」

……

江岑許醒來時,天光大亮。身上斗篷被人裹得緊緊實實,身旁除了規規整整放在布條上的草藥外,再無其他,乾淨得像是從未有人在他身邊過。

江岑許莫名心慌,顧不得管身上的傷,披上衣服就要起身,卻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

不是薛適的。

江岑許手搭在腰間軟劍,屏息聆聽,隨時準備出招。

破廟的門被來人打開,拐角處就是江岑許所在的位置,他算準時機,瞬間甩落出劍,直指來人——

「出事了。」

卻是蕭乘風帶人趕了過來。

-

薛適再睜開眼的時候,四周一片死寂的黑暗。她被人綁在椅子上,手腳皆動彈不得,但肩上的傷口卻被人包紮過。

「醒了?歡迎回到長安啊,薛待詔。

哦不,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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