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虧不虧,」沈盈袖扮了個鬼臉,笑道,「因為我賺了!」
正說著,東朔依著平日的時辰趕了過來。
「薛姑娘,王爺和我們要離京幾日,關於薛姑娘的手需注意的……」
「我知道的,」見東朔掏出張紙,正要準備念上好一段時,薛適開口道,「王爺每日都有叮囑我,辛苦東將軍特地跑一趟。」
東朔最後雖沒有念,但還是將寫著注意事項的紙遞給薛適,讓她這幾日多保重,回頭再見。
「誒阿適,不如舅母生辰宴那天,你同我一起去吧,省得再自己做吃食了。雖比不上平襄王給你做的精緻可口,但好歹也是出自京中名廚之手,肯定不會差。」
「不啦。」薛適謝過沈盈袖,卻是拒絕了她的好意,「你舅母家非富即貴,即便有你在,我一個外人前去赴宴也實屬冒昧。」
「沒關係的,我舅舅任侍郎多年,想要攀附他的人多著呢,不會注意到你的。
而且,我們家與舅母家其實並不算特別親近,我娘親只是舅舅的遠房表妹,關鍵時刻可能都比不上街坊鄰居。只要面上過得去,我帶朋友赴宴他們也不會說什麼的。」
任侍郎多年……
薛適眉心一蹙:「盈袖,你的舅舅可是禮部侍郎,明修?」
第56章 觀戲
在知曉沈盈袖的遠房表舅是明修後, 薛適未再顧及太多。幾日後,同沈盈袖一起前往明府赴宴。
馬車內,沈盈袖同薛適說笑幾句後, 開始迫不及待地翻看著從徐硯那討到的話本子。薛適倚在窗邊,看著外邊後退的景象,神情漸漸凝重。
這段時日江執給她治手時曾提起過, 明修是明家一眾小輩中最受明文昌信任的人。此前揚州一行, 明文昌極有可能交代明修去殺害江措。
雖提前給一個人設定罪名並不妥當, 但江措遇害事發突然, 江岑許受陷背上殺兄之名,又值回京阻止江接造反之際,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同官府交涉先去搜集證據, 再據此判斷誰是殺害江措之人, 只能暫且躲避追捕。
後來因和親在即,五公主身負大益和平,關於其殺害兄長的言論才漸漸少去,但所有人都已默認, 就是五公主殺害了最疼愛她的兄長。
如今三年過去,眼下最有效的辦法只能先鎖定最有可能下手的明修, 再搜集證據進行還原, 看看是否能夠與事實印證。
也許此番前去明府未必能發現有用的線索, 但機會就在眼前, 一切巧合像是冥冥中的指引, 她不可能放任溜走。
「到啦。」
一路思忖著, 很快就到達了明修的府邸。
沈盈袖拉著薛適下馬, 好奇張望四周, 此前都是父母赴宴, 她也是第一次來明府。
薛適跟著看去,府外空蕩的街巷停滿了馬車,赴宴的人不少,基本都帶了家眷。一眼看去,公子要少些,大多是世家小姐跟在父親身邊,各個舉止有度,氣質不凡。
沈盈袖問過管事舅母楊氏現下的位置,帶著薛適去送壽詞。
兩人走到南邊的正廳,薛適站在不遠處僻靜的花園等沈盈袖出來,即便沒有走近,也能聽到沈盈袖甜潤地說了幾句討喜話後,楊氏開始翻看壽詞的窸窣聲,緊接著就是她帶笑的聲音爽朗又潑辣:「來人,快將表小姐這副壽詞給我裱上,要金色牡丹框邊,就放在我臥房的梳妝檯左邊那處空白的牆上。」
薛適不禁低笑出聲,竟真讓盈袖說中了。
估摸著她差不多出來,薛適正想去迎迎,剛從花園往外走就驀地和人撞到了一起。
薛適走得不快,因而步子收得及時,只是趔趄了下,但對方卻是跌坐在了地上。
「抱歉小姐……我沒想到有人在這,走得急了些。」面白如玉的青年揉揉膝蓋,歉然道。
「是我站得太隱秘,公子沒想到是正常的。」薛適幫他撿起散落的紙張,不經意看到上面的畫,「公子是畫師?」
青年點點頭,心事重重:「家中老母生了病,我先前的積蓄又都用在了修繕房屋,想著今日前來,若能為明夫人畫幅滿意的肖像賀她生辰,應能賺些銀子。」
畫卷之上,青年寥寥幾筆就將手持長刀的男子生動勾畫,眼神犀利看向對面,揮刀的姿態勢不可擋。
只是當薛適看清畫中長刀的樣式時,卻瞬間怔在了原地,強壓著心中的驚駭,她故作若無其事地道:「這刀好生特別。公子是為了配合人物自己想像的,還是……有什麼參照?」
因他的畫非傳統的寫實風格,青年並未奇怪薛適沒有認出畫上的人,耐心道:「是照著畫的,畫的就是持刀的明大人,現在想想……這畫得有五年了。那時候,明大人得了把舉世無雙的金銀鈿裝大刀,十分愛不釋手,叫了很多人來府中作畫,最後幸得大人垂青,選中了我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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