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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沒有做父女的緣分吧。我喜歡的,他蔑視。他希望我做的,我不喜。我不想再被他逼迫, 更厭倦了這些年他反反覆覆說的那些話。」

江執聽著,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不放過她神色間任何微小的變化。他看得出來, 這一次薛適沒有再像過去那樣, 因怕別人擔心而故作若無其事地露出笑容來掩飾情緒。

她是真的不在意薛父了。

江執放下心, 晃了晃他們相握的手, 「接下來去哪?」

薛適拉著江執去了她從前溜出府時常去的飯館, 點了一桌子汀州特色美食。

鹽焗雞鮮嫩多汁, 整隻雞被包裹好後再用火烤, 充分保留了雞肉原本的味道, 噴香十足;醃面搭配汀州特製醃菜和肉粒,愈品愈香;豆腐花入口細膩,滑嫩無比,甜口的乃解膩必備。

吃過午飯,他們又去嘗試了汀州最有名的簪花。

江執在一旁細細看過步驟,親自為薛適梳弄。

他將薛適的長髮理順,用紅色的髮帶束起高挑的馬尾,然後將馬尾圈圈擰旋盤在後腦形成圓髻,髻心插好長簪固定。

薛適原本隔著銅鏡在看江執手上的每一處動作,但頭髮被長時間梳弄,她的眼皮越加沉重,不知何時已合上了眼睛。

江執看著薛適安寧的側顏,不由掀了掀唇。

他動作更加輕柔,繞著給薛適盤好的髮髻環戴了三層花串,又選了幾支顏色艷麗的絹花和開得正盛的鮮花。

看著銅鏡中明艷動人的女子,江執慢慢俯身貼近她的側臉,見她還沒有要醒的意思,江執靠得更近,呼吸也故意放重了些。

臉側溫熱氣息痒痒划過,伴隨著耳邊極近的呼吸聲,薛適驀地睜開眼,這才意識到自己竟不知何時睡著了。

「抱歉我……」她迷迷糊糊地偏過頭,話還未完,唇上忽而一熱,江執迎唇輕啄了下,笑著對她說,「見到花神女夷了。」

薛適愣了一瞬,想到自己當初對江執所喜女子類型的猜測,知道這人是故意的。

她忍不住彎起眉眼,語調狡黠,配合他問:「那,你有什麼想對花神說的嗎。」

「嗯……」江執給薛適補了補口脂,想了會兒,認真道,「簪花人有意,共祝年年醉。」

願歲歲年年,他們都能如此。

簪春戴花,懷揣美好願望,遍歷錦繡風光。

-

離開汀州後,薛適和江執沒有立即回長安,而是去了揚州。

與江執不同,他在調查江措的事時還回過一次請願寺,薛適則在那之後一直未來過。

再度踏入請願寺,熟悉的每一處景致將她瞬間帶回到了那年秋冬。她看見自己為遲何題寫的春聯,看見同清彌法師經常圍坐在一起的石桌,看見竹樹翠綠、滄水河清,一切都與記憶中別無二致。

「薛待詔——」

遠遠一聲親切呼喚傳來,將薛適從記憶中帶離。她循聲望去,一抹身影幾步向她跑近,不停地朝她招手。

「……遲何?」薛適微微一愣,雖然來人臉上慣露出的神情與說話時的聲音與記憶中一樣,但比起以往他整個人長高了不少,臉上稜角也更加分明,徹底脫去了從前的孩子氣。薛適險些要認不出,眼前的請願寺住持是當年那個跟在清彌法師身後總是笑呵呵的小遲何。

「你的事我都聽說了,沒想到薛待詔你竟是女子。」在熟悉的人面前,遲何仍會露出原本的活潑性情,語調是不加掩飾的訝異。

他又看一了眼平襄王,前不久平襄王調查江措之死時來過的那一次,兩人有過一面之緣。遲何轉了轉手中的佛串,訝異之色愈顯,「更沒想到你們二人會在一起。

這麼一看,我與你們二人都相識,真可謂緣分匪淺。」

「當然。」江執忍著笑,眉尾一揚,拖著語調道,「請願寺讓我們結緣更深,不然我也不會更快察覺到我的心意和她的心意。」

「此話怎講?」江執意味深長的神情立馬吊起了遲何的好奇心。

難道薛待詔在他不知情的時候,和平襄王一起來過?不應該啊……

薛適好笑地拽了拽江執的胳膊,輕聲道:「你怎麼像小孩子一樣啊。」

無論遲何如何想,也想不到眼前的平襄王就是當年的五公主江岑許。江執明知遲何的性子,這麼說就是故意讓遲何心癢。

江執將薛適的胳膊順勢挽在臂彎,一字一頓,低聲道:「我、記、仇。」

「浴拂禮那天,我本是想帶你自己逛的。遲何非要拉著你參加潑水禮,回答什么九個問題。」

薛適沒忍住,笑出了聲:「我和你不同,我感謝遲何。」

江執眯了眯眼,卻聽薛適輕輕道:「不是潑水禮,你不會為我擋水,我也就不能那麼快發現,原來五公主就是蕭世子身邊的小將軍啊。」

……

後來江執隨意編了幾句才止住遲何強烈的好奇,三人聊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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