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配得上這個格蘭芬多的名頭,我到底要偽裝自己多少年?七年的提心弔膽還不夠嗎?還要我付出我的命?大少爺們不識人間疾苦,狼人嘛,活著本來也沒什麼勁,我不一樣!我的生命值錢多了!
「說實話,和你們的所謂『友情』,帶給我的負擔遠比快樂大,也就欺負別人的時候有點兒意思!結果呢,莉莉·伊萬斯一句話,你們要『改邪歸正』了?萊姆斯,你的級長我沾不到什麼光,詹姆的男學生會主席也一樣,要來有什麼用?
「什麼背不背叛的,怎麼說得那麼嚴重?你找到新工作難道不要好好幹嗎?格林格拉斯殺了多少傲羅和鳳凰社成員,她有告訴過你們嗎?那個年代,要麼黑,要麼白,中立只會死得不明不白!鄧布利多不會給我的東西,黑魔王會給,至少他許諾過。」
尖叫棚屋裡一片死寂,只有屋外夏蟲唧唧,穿過木板的縫隙,一蓬一蓬地傳進眾人的耳朵里。
「他許諾的內容也包括把你變成這副鬼樣子?他給你的東西我們沒看見,但他至少把你原來的臉拿走了,你口口聲聲你媽你媽,你媽現在見了你還敢認嗎?」羅恩不可置信地指著他,「你們食死徒有自己獨特的審美?」
佩迪魯的臉猛地漲紅了:「那是格林格拉斯幹的好事!她那是惱羞成怒!看來她也沒說,那天他們一個個被我逼得多麼狼狽!」他瞟向西里斯,顏色詭異的菱形眼珠子裡閃爍著得意而惡毒的光:「那天你不是也在嗎,西里斯?為什麼不給孩子們講講?晚上最適合講這種故事了,哈利也到年紀了不是嗎?也讓他們看看,他們為人師表的斯內普教授——」
「啪」的一聲,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出現在佩迪魯臉上,很快就變得又青又紫。
「黑魔法,我還是自己來吧!」哈利已經拿回了自己的魔杖,向西里斯笑笑,「你不用說了,蟲尾巴,我都明白了。」
彼得·佩迪魯也沒辦法再說了,赫敏顯然已經學會了那三種不同的禁言魔咒,他的舌頭和上顎被黏在了一起,無法掙脫。
「典型的蛀蟲心態,凡事都是別人逼你的,你永遠是那個不得已的可憐人,是不是?」哈利的眼裡很快滲滿了淚水,「原來我爸爸就是死在這麼一個敢做不敢認的小人手裡,我們都以為他是被友情背叛,原來只是他們一廂情願。」
他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上一次他哭成這樣,還是第一次來到父母的墓前。
羅恩和赫敏連忙抱住他,可他們卻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對好友痛苦的束手無策令他們感到慚愧,三個小巫師互相依偎在一起,沒怎麼著就都哭了。
成年巫師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哪怕對於佩迪魯來說,剖析心腸、披瀝肺腑也不是什麼很舒適的體驗,一時間現場情緒最穩定的是英雄貓貓克魯克山。
過了許久,哈利才重新握住了那個吐真劑的藥瓶。他甚至還帶了記錄的紙筆。
「開始吧。」
「第一個問題,你從哪一年哪一月開始背叛鳳凰社?」
「1978年8月。」
「你與食死徒誰先接觸的誰?誰是你投誠的領路人?」
……
「差不多了吧,還有什麼問題嗎?」哈利吁了一口氣,主要是問赫敏,在邏輯周密這一點上,這裡所有人加起來都比不過她。
「沒有了。」赫敏神情有些遲疑,「哈利,你真要……」羅恩在一邊配合地比了個割喉的手勢,看上去也猶猶豫豫,怪不贊成的。
「當然不。」哈利微微一笑,「我食言了,打一開始就是騙他的。」
赫敏鬆了口氣,隨即又深深地擰起眉,顯然哈利這種行為也不太符合她的價值觀。但是……還能怎麼辦呢?適應能力超強的格蘭傑小姐已經都做好哈利和西里斯爭著殺佩迪魯她到底先攔誰的心理預案了。
「咦,還不到午夜?」哈利看了看時間,「比和斯內普教授約定的時間要早,要不我們再等等?」
「他可未必敢來,」西里斯哼了一聲,「他上次在尖叫棚屋嚇得——」
盧平警告般地大聲咳嗽了一聲:「走吧,收拾收拾東西,帶上彼得,去找校長。」
「西里斯。」哈利不忘了提醒他,「我敢發誓,一會攝魂怪聞著味兒就來了,你今天當了這麼久的人,他們不會毫無察覺的。」
西里斯聳聳肩,往地上一趴——「暮星?!」赫敏驚叫了一聲,「我一直以為你是位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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