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職工休息室里無人說話,仿佛默哀一般,阿波羅尼婭覺得這氣氛令她渾身難受,忍不住隨處亂看,冷不防就看見壁爐邊的角落裡有「陽炎」。
鄧布利多的目光也跟了過去,阿波羅尼婭眼睜睜看著他的白鬍子猛地一抖,隨即若無其事地轉過頭來。
很好,看來是波特牌祖傳隱形衣,而不是其他搞惡作劇的學生。
「魔法部那邊,他們快要行動了,我不被允許知情——隨口試探一句,巴蒂的臉色都變了。」阿波羅尼婭特意放輕了聲音,眼角餘光看到那團「陽炎」甚至在向前蠕動,「哈利也在計劃之內,巴蒂此行似乎就是為了……」
「阿波羅尼婭,我的孩子。」鄧布利多眨了眨右眼,狡獪地笑了起來,「看在我年紀大了的份上,能不能拜託你大點聲?我有些聽不清楚。」
阿波羅尼婭不由失笑。
「我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校長。」她說,「巴蒂似乎是在品度哈利的為人,來確定該如何將他弄到魔法部去。」
麥格教授點了點頭,說:「我會去問問波特,在你抵達現場之前,他到底和克勞奇說了什麼。」
不用問了,他就在這裡呢,隱形衣一掀大家聽現場不好嗎?阿波羅尼婭魔杖都抬起來了,卻看見鄧布利多向她隱晦地搖了搖頭,嘖!
直到稍晚的時候他們吃了飯、在校長室再碰頭時,鄧布利多才說出了個中原委。
「你應該也發現哈利今天逃課了,阿波羅尼婭。」鄧布利多嘆了口氣,臉上卻是笑著的,「他們跟蹤海格進入禁林,被馬人圍攻,還發現了格洛普,也就是海格的異父弟弟,受了不小的驚嚇,海格也為這個和他們生氣呢。」
啊,原來還有這一出。阿波羅尼婭發現自己對格洛普沒什麼印象,或許他對海格的意義非凡,但在她的棋盤上註定沒有位置——一個難於交流、毫不受控的棋子,一切行動、是好是壞都全然依賴海格,這可不行。
她很想問一句「所以呢」,但看一旁斯內普眼裡怒火翻滾,這才後知後覺自己給出的反應似乎不太對頭,可……鄧布利多還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呢?
「一直以來,我們都把那個孩子保護得太好了。」他先說了這麼一句。
「請允許我不這麼認為。」斯內普立即說道,「如果您的記憶力還沒有糟糕到忘記去年的事。」
鄧布利多敷衍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或許你也注意到了,阿波羅尼婭,哈利他有時候……不夠積極。我想更多地給他一些參與感,他跟蹤海格也好,披著隱形衣偷聽我們談話也好,這都是我所樂見的。總比他什麼都不去做要好得多。」
「參與感?你是指逃課去禁林里找巨人嗎?」斯內普忍不住提高聲音,壓根不想控制自己的怒火,「你把那孩子當什麼?!」
鄧布利多明智地比了個在嘴上拉拉鏈的動作,也不知道他是跟誰學的。阿波羅尼婭費勁地領會著這位大教育家的意思——似乎,是她矯枉過正、彌補過頭了?哈利·波特成了溫室里的花朵?太衝動不好,但他要是完全不衝動了,也不行?
教小孩子好難啊!
阿波羅尼婭痛定思痛,決定在這方面服從權威——鄧布利多見過的小巫師比她吃過的土豆都多,既然他說怎麼樣好,那就隨便他吧!
反正她從來沒代入過類似於媽媽的角色,她第一次看書的時候,哈利·波特還是個小哥哥呢!
「我本以為你會殺了小巴蒂·克勞奇。」鄧布利多忽然又說,「是什麼改變了你呢?」
阿波羅尼婭本來都打算離開了,聞言不得不又停住腳步。「你想我說什麼呢,校長?愛?」她反問道,「不,我只是覺得事情發展到現在,一動不如一靜。何況我已經很久不親自動手了,這不是我的風格。退回二十年前去我一定會殺了他。」
「但是二十年前你沒有。」
「因為我討厭義肢,魔法的也不行,更想我的朋友也做個四肢完整的健全人。」
她離開了,空氣中只留下淡淡的香味。斯內普目送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後,與鄧布利多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聰明人從來不需要過多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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