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食物,小蘇江」
蘇江聽懂了黛安娜的話,他們的情況暫時還沒糟糕到要食人的地步,因為有阿諾在,此刻它是這裡最好的食物,她對黛安娜的想法感到驚恐,她能做到不拿阿諾當食物,不代表旁人不會。
阿諾的嗚咽聲十分無助,蘇江看不見黛安娜在哪裡,她朝著聲源摸索過去:「是,我們需要食物,但阿諾不是食物,之前我們的食物都是阿諾找到的,你不可以殺了它」
木屋內柴火燒著噼里啪啦的聲響,雪橇打在阿諾身上傳出悶悶的聲音,黛安娜沒有再回話,阿諾的嘶吼讓蘇江準確找到位置,精準的撲上去護住阿諾。
雪橇重重的打在她身上,她本來是想找黛安娜的,但她看不見黛安娜在哪,雪橇的襲來讓她明白這是找到黛安娜的好機會,她抓住雪橇順著雪橇找到黛安娜方位,她試圖阻止黛安娜,但卻被大力的推倒在一邊。
她怎麼可能能制服得了訓練有素的士兵,更何況飢餓慫恿下的絕望是可怕的,蘇江摔的七葷八素,武力上她占據不了優勢,她仍然想要扳回黛安娜的理智:「你殺了阿諾,然後呢?你的傷就算吃了阿諾,也沒有辦法走出去」
黛安娜仿佛被點醒停止對阿諾的攻擊,蘇江重新抱住瑟瑟發抖的阿諾,空氣中的分子被黛安娜的速度引起極速流動,蘇江來不及鬆懈,因為下一秒她被黛安娜扼住了咽喉。
黛安娜手上的力道極大,有著不死不罷休的濃烈殺意,強烈的窒息感,令蘇江的臉漲得通紅,青筋盡顯,她的脖頸快要被掐斷,她卻一句呼救聲也發不出來,她掙扎著,拼命的掙扎著。
雖然黛安娜是個傷兵,但蘇江是個斷糧很久處於低血糖的瞎子,她抓撓著黛安娜的手,腳踢了好幾腳,由於看不見她的攻擊全部撲空,她的掙扎在久經沙場的女兵面前顯得十分的微不足道,
阿諾撕心裂肺的嚎叫著,撕咬著近乎瘋狂的黛安娜,但黛安娜的手一直沒有鬆開,蘇江不懂她為什麼忽然會對她有如此濃烈的殺意,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她無法呼吸眼白上翻。
在她徹底絕望的時候,扼住蘇江脖子的手忽然鬆開,隨之而來的還有重物倒地的悶聲,蘇江攤在地上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大量的空氣湧入引起她劇烈的咳嗽。
阿諾輕舔著她的臉,蘇江拍拍它的頭,站起來剛邁出一步便什麼東西被絆倒,她摔了一個狗啃泥。
她在地上摸索到溫熱的液體,遲疑的將手湊到鼻前,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她在地上摸到女人的長髮,她順著長發在黛安娜的脖頸處摸到一把軍刀把手。
這個把手她很熟悉,是她雪盲前不慎落在火堆旁的廚具,顯然這個廚具在他的主人手裡重新變回殺人利器,蘇江後退兩步在地上摸索著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她已經見識過真正的人性,她不敢在人性面前再講善良,再講偉岸的理想。
「你~你看不見?」
「沒有!我沒有失明!我看的見!」黑暗中赫爾曼的聲音讓她覺得無比鬼魅,她只想找到藏槍的地方,可她是瞎子所以沒有找到,她在地上摸到根柴火:「你如果敢靠近我,我就殺了你!」
「你不是好人不殺人嗎?」赫爾曼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她的假話十分拙劣,她的驚慌失措已經替她誠實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我…總之你不要過來」在窒息前她對很多東西都不明白,她認為她能平衡好木屋裡的關係,她只是想多救一個人,但雪盲後的恐懼,窒息後的絕望讓她明白戰爭下的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她揮動著柴火張牙舞爪的對峙著空氣。
「如果我靠近,你打算用那根細柴火怎麼殺死我?是刺穿我的脖子還是…」
「合作吧,你動不了,我看不見,想逃離這裡很難」
赫爾曼在她極度恐懼下看到了另一層東西,責備性的回道:「我早就提醒過你」
「你不正面答覆我,我就當你同意我的合作請求,我要提出我的合作條件,你也可以提出你的」蘇江知道以他的身體狀態不能起身拿她怎麼樣,但她任然舉著柴火保持著對峙的姿態:「我有兩個條件,一.我絕不回工業區,你要知道這一仗你們已經敗了,二.我們中間要有一條三八線,誰也不要逾越,這是為我的安全著想」
赫爾曼不明白三八線的意思,畢竟這是抗美援朝以後才有的詞彙,不過他聽得懂她的緊張:「我可以答應你這兩個條件,我的條件是,把槍還給我」
「你保證不會殺我?」蘇江不放心的問道。
「除非我想死在這裡,才會做殺死醫生的蠢事,你的智商上下浮動的令人看不明白」
「你說我蠢?」蘇江聽的懂他話里的諷刺。
「沒有」赫爾曼淡然的否認。
「那你什麼意思」
「說你天真」
「那不就是蠢?」
第67章 哭泣
蘇江的視線一片黑暗,這種什麼也看不見的感覺令人不安,所以她一感到屋內溫度有所下降就立刻添進新柴,反反覆覆,她需要克服不安,她需要思索如何同和赫爾曼完成配合。
「天亮了嗎?」
「沒有」
風聲在外面嘶吼,入骨的寒冷,即使看不見蘇江也不敢合眼,她的思緒飛速的轉動,她在想到底怎樣才能走出這如同烈獄的地方,到底怎麼做才能活下來。
「天亮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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