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李行韞終於有了反應,李元鶴骨頭裡的血液翻滾叫囂,他起了興致,繼續帶著淺淺笑意悠悠說道:「藏己難得喜歡上一個女娘,卻並未想到這個女娘居心叵測,從始至終便是蓄意接近陛下,對陛下並無一點真心。」
「淮州世子統一天下多麼威震四海啊,卻是連一個女娘的心都抓不住。如今身為朝野帝王,更是敗在一個女娘手上,當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李元鶴話鋒一轉,眸中皆是陰翳,話語之間句句皆是嘲弄之意。
李行韞神色不變,依舊是那副處變不驚的模樣,望向李元鶴的眼神便像是再瞧一隻掀不起波瀾只會吠叫不止的瘋犬一般。
淡淡不屑的目光徹底惹怒了李元鶴,他上前兩步,緊緊扼住李行韞的下顎,他最是痛恨李行韞用這般的神色來看他,如今李行韞很快便就要成了他的階下囚,不再是什麼君臨四海的帝王,憑什麼還用這等不屑傲氣的眼神看著他。
他忍辱負重受降,這些年來在京都之中苦心經營,為的就是能有朝一日看著李行韞跪在他腳邊像只狗一樣苦苦哀求他高抬貴腳。
「如今京都已然掌控在我的手下,贇朝很快便要改名換姓,而我便要取代你,成為下一個一統天下的君王。」
語罷,殿外驀然之間再次傳來新一輪的廝殺之聲,似是混沌又起。
李元鶴望向殿外,眸色驚詫,命令身旁侍衛出殿探查,忽地聽見身後傳來一道聲音,似是在回應他適才所說的話。
「是麼?孤看未必。」
他錯愕回眸,只見適才還在軟椅上奄奄垂危,周身縈繞濃厚死氣的李行韞,單手擦起唇瓣的白粉,唇角微微勾起,挑釁意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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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秦王府。
在入夜之前,昭瀾便跟著汝秦王的手下一路來到這府邸之內。
「娘子要尋的那人便就在這裡面了。」
帶路的侍衛將昭瀾引到一僻靜院內,四處雜草叢生,並不像有人所居住過的地方。昭瀾狐疑著走進院中,才走了兩步,院門哐當一聲隨即被鎖上。
「娘子莫怪,殿下吩咐了,在他回府之前,娘子斷不能離開汝秦王府一寸。」
昭瀾沒應聲,只上前至那緊鎖的屋門口,略微遲疑地抬起手,過了好一會才顫著手輕輕推開。
屋子很小,房內的擺置一覽無餘,僅有一張床榻和一張桌子。床榻上躺著個人兒,身上未曾蓋上被衾,身下也未曾鋪有床褥。在下著雪的嚴冬,他便就這樣睡在一個四處透風的狹小屋子。
昭瀾強壓下即將噴涌而出的淚意,她走上前,顫顫巍巍地觸上那隻裸露在外的薄薄腕骨,卻不想被她所一觸碰,燕旻便雙目瞪大,猛然起身,依舊是用著除夕夜那般戒備的眼神一聲不吭盯著她。
「阿珉,你還...記得我麼?」昭瀾眼眶通紅,她實在無法想像這幾年的燕旻究竟經歷了什麼。
他曾經可是驍勇善戰,意氣風發的燕小將軍啊。
卻只見燕旻了無生氣地搖搖頭,他似乎根本不認識她。
「阿珉,你看看我,我是昭昭啊。」昭瀾輕輕牽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晶瑩的淚水抑制不住從眸中滑落,聲音哽咽到幾乎要說不出話。
燕旻將自己的手抽出,卻在聽見昭昭二字之時動作停頓,目光仍舊空洞,嘴裡喃喃念著:「昭...昭。」
昭瀾不住點頭,眼裡出現幾分期冀之色:「是我!昭昭!你的妹妹昭昭啊。」
可他依舊只是繼續重複念著昭昭,除此之外,卻是再也沒了旁的反應。
昭瀾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趁燕旻喃喃自語之時輕輕觸上燕旻的手腕,不動聲色地把起脈,最終卻是顫抖地望向燕旻。
他的脈搏如同一潭死水,了無生機。
傀儡之術。
昭瀾瞬時想到在岱州之時燕旻提及過的邪術。
那是南疆鮮少人知的一種術法,據傳可令人起死回生,使得已死之人重獲新生。但凡人之世焉能有起死回生之法?此術法不過是以蠱蟲入體,以蠱蟲活躍精血而維持人的生命體徵,但已失去人的意識,便像是一個傀儡一般,只要將拿捏母蠱就能操縱身體種下蠱蟲的人。
李元鶴便是用這樣的把戲利用擅長蠱術的燕旻,之前昭瀾便覺王進入殿刺殺那般的手法甚是眼熟,還有玉髓閣里的那個巫醫,都令她產生了甚是詭異般的熟悉之感。
不論如何,事到如今,便是燕旻早已是死人之軀,她也定要尋到那母蠱,帶燕旻離開京都。
今夜李元鶴入宮造反便是個機會,她於李元鶴而言不過是一顆小小的棋子,李元鶴應當不會將蠱蟲隨身攜帶,所以母蠱十有八九便就藏在這府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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